那顆因為緊張而狂跳不止的心臟,此刻逐漸平息下來,回到了胸腔里。
「亂跑什麼,」墨雲渡冷聲質問,「慌慌張張的,後面有鬼在追?」
鬼不知道有沒有,但起碼可能有個人在追自己。
時春柔絲毫不隱瞞,直言道,「督主,我方才去燒香的時候,碰見裴青蒼了,所以著急回來告訴你。」
至於差點被裴青蒼按在佛像前顛鸞倒鳳那段,時春柔就忽略沒提。
墨雲渡不言不語,拇指捻動著手上的紫檀木佛珠,白黑交織,透著一股森森之氣。
旁邊的勾蘇率先沉不住氣,「他肯定是為了昨夜吃虧的事來的,想著來搞砸督主你的事情,以此扳回一局。」
說著,便握緊了拳頭,「督主,不如我們主動出擊,以他窺視東廠機密為由,直接處理了他?」
這樣好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墨雲渡卻道,「他如今是平陽公主身邊的新寵,處置了他,便是和平陽公主結仇。」
勾蘇瞬間噤聲。
提起平陽公主,他也犯怵。
那女人就是條瘋狗,為了男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早幾年東廠抓京城倭寇,處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小頭目,還斬首示眾,掛在城牆上警示眾人。
哪知那小頭目竟然是平陽公主的相好,失蹤了多日正在尋呢,偶然看見相好的腦袋掛在了城牆上,當即不依不饒,非要讓東廠給一個說法。
明明墨雲渡列舉出了那人的種種罪行,可平陽公主根本不認,還是整日來東廠鬧。
鬧也不是大鬧,就故意聘戲班子在門口演一出竇娥冤,亦或者找些乞丐混子,上門口吃飯睡覺,弄得烏煙瘴氣,比菜市口還要亂。
這樣的鬧騰夠不上什麼處罰,再加上有皇帝為她撐腰,東廠也只能任她而去。
最後還是平陽公主相中了戲班子的台柱,忙著去寵愛新歡,這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若是因為裴青蒼再這樣來一次……
勾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放棄了念頭。
墨雲渡將手裡的佛珠退回冷白腕骨上,聲音冷冽如寒冬,「如今殺了他,他手裡那些要密便撬不出來了,暫且留著吧。」
勾蘇不甘心地應了一聲是。
墨雲渡又將目光落在了時春柔身上,「受傷了嗎?」
時春柔立馬搖頭,「沒有,我跑得比較快。」
呵——
「方才上山時,不還是個軟腳蝦嗎,如今倒成了健將?」墨雲渡譏諷開口。
「……人在極度害怕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平日裡沒有的潛能嘛。」時春柔絞盡腦汁解釋道。
「這麼說,待在我身邊,不害怕?」
時春柔想也不想便直接搖頭,「自然是不害怕的,督主對我這般好,我為什麼要害怕,我和督主親近還來不及呢!」
墨雲渡盯著她看了半晌,沉默著轉身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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