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渡掃了眼她的唇，張張合合的，巧言令色，說的都是哄他開心的話。

真應該把舌頭割下來看看，到底是抹了那種蜜。

「而且，看著他們兩個人，我就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年的模樣。」時春柔繼續道。

「你當年什麼模樣？」墨雲渡鮮少地有了點興趣，豎耳傾聽。

時春柔回憶，「我們那個村子裡死得就剩下我一個，那個時候我才八歲，根本找不到吃的，就一路乞討到了京城，然後直接餓暈在了一輛馬車跟前。

那馬車的主人家救了我，給我買了好幾個肉包子，我餓得不行就一口氣全部都吃了，結果撐得又兩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那主人家的侍從說我是餓壞猛吃，撐破肚皮活不了了，便把我丟在路邊不管了。」

說到這裡，時春柔才發現，傅亦瑾的臉色陰沉得厲害。

甚至連握著茶盞的手也收緊了，茶麵泛起陣陣漣漪。

時春柔下意識往自己身上攬，趕忙繼續道，「但其實我就是吃太多噎著了而已，他們那麼一丟，反倒把嗓子眼裡的那口肉包子給震了出來，人也就沒事了。」

「你……」墨雲渡眸色複雜，看向時春柔，「你小時候住的那個村子，叫什麼？」

時春柔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腦海中回想起，爹娘臨死前和自己說的話。

他們說，「柔兒，出去之後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到底來自什麼地方，否則這幫人會把你也殺了，為了活下去，一定要瞞住！」

這句話，時春柔記到現在。

所以在面對墨雲渡的詢問時，時春柔也選擇了撒謊，「就一個小村子，小麥村。」

話音落地，墨雲渡眼底的那點複雜消散開，手也鬆開了。

「怎麼了嗎？時春柔好奇問道。

墨雲渡頷首，「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而後站起身來，「這幾日在院子裡好好待著，別四處晃蕩。」

走出院子，勾蘇忍不住小聲詢問，「督主，你難道懷疑她是先前子江村的人，可是我去查了，子江村的人都被殺光了，根本沒留活口的。」

「嗯，她自己不也說了嗎，」墨雲渡頷首，「是我想太多了。」

當初的那個小女孩，早就慘遭殺害。

哪裡還會活到現在呢？

「走吧，去處理那批收繳回來的火藥。」墨雲渡邁步，朝前走去。

勾蘇緊隨其後，離開了時春柔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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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春柔給兩個小丫頭取了名。

一個叫寶珠，一個叫玉露，安排在了旁邊的小廂房裡。

她的院子裡也沒什麼事情能做，每日幹完活還能有大半天的光景，便任由寶珠玉露兩個人自己待著了。

連著三日，時春柔都沒再見到墨雲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