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柔趕緊低頭去撿，撫平了褶皺之後，再次放在墨雲渡的桌上。

隨後拿起旁邊的狼毫小筆，在空白的宣紙上，重新寫了一遍那幾個字，「督主，那這回呢？」

墨雲渡再次掃了眼，「有點人樣了。」

得到讚許，時春柔嘴角也勾起了半分笑，往前走了一步，「其實督主，我再多練幾日，就能讓潘圖文也變得很漂亮的，剛才紙上那些，實在是形勢所迫，所以才丑得髒了你的眼。」

她抬眸，讓自己波光粼粼的眸子撞進墨雲渡的視線中。

墨雲渡開口，「你想說什麼？」

「督主，我覺得潘圖文還是應該悄悄學才好，這樣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才能幫你驚艷所有人啊。」

「我方才就在想這件事情，所以在院子裡練字的時候格外小心，生怕別人瞧見，這才練得很醜。」

墨雲渡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覺得在哪兒練不用小心翼翼的提防人，我這裡？」

「督主英明！」時春柔立馬拍馬屁，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如果督主同意的話，我想搬進你的院子裡，就住在角落的下堂房就行，絕對不會打擾到督主你的。」

她不予餘力的伏低做小，就為了能哄得墨雲渡高興，然後同意自己搬進這個院子。

而且，這已經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辦法了。

「搬來和我住，你倒是挺敢說。」墨雲渡冷笑出聲。

時春柔硬著頭皮繼續開口，「我是真心想好好學會潘圖文，這樣才能成為督主你手裡有用的棋子，日後去潘圖國給你當眼線啊，督主，你難道不希望我這顆棋子打磨得更好嗎？」

她的眼神里，寫滿了渴望和期盼。

絲毫沒有被當成棋子利用的不甘心和憤怒。

墨雲渡瞳眸收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而後開口，「隨你，想住就住吧。」

「多謝督主，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回原先的院子去收拾東西。」

時春柔抬步往外走。

等走出了墨雲渡的院子，她才感覺自己雙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辛沉重。

她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走不動路。

忍不住在心裡自諷。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棋子了，怎麼還會因為墨雲渡對自己的態度而這麼不高興呢。

身為棋子，就應該有當棋子的覺悟才是！

而且，能搬進墨雲渡的院子，不再被人所害，已經是今天的大喜事了，她應該高興才對。

收拾好心情，時春柔便回了院子去收拾東西。

得知突然要搬去墨雲渡那裡住，寶珠玉露兩個人最激動，差點原地蹦起來。

「夫人，你終於開竅了，我就說了嘛，只要你願意去討好督主，那這個東廠裡頭最尊貴的女人，舍你其誰！」

時春柔並不解釋自己的真正目的，「行了，趕緊去收拾東西吧。」

雖然只是在東廠裡頭換個院子而已，但收拾出來的東西，居然也有十幾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