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雪絨。

她躲在灌木叢後頭，聽著屋裡熱火朝天的聲音，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心底對墨雲渡的最後那點依存也蕩然無存。

本來她是想過來探探墨雲渡的口風，若是他表示願意護著自己的話，那她就不把今天白天，在墨雲渡屋子裡找到的東西交給端王了。

可沒想到……

墨雲渡白天還當著眾人的面處罰時春柔，晚上兩個人便又重新和好了，甚至還……

而墨雲渡對她，卻永遠都是那樣粗暴可怖。

雪絨的心裡有了衡量，眼神變得堅定冷漠，直接抬步朝外走去。

她徑直去了端王住的院子。

端王叫了四個舞姬，在自己面前一絲不掛的跳著舞，滿目白花花的肉，實在是心潮澎湃。

聽說雪絨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本王正高興呢，她這會兒來幹什麼。」

「雪絨姑娘說，有事情要找端王殿下您，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單獨見面詳談。」內宅的管事斟酌著開口道。

需要單獨見面詳談？

那不就是要把這些舞姬都給趕出去嗎！

想到這點，端王的心情更不好了，一張臉板著，「讓她在外頭等著，等本王忙完了再說。」

幾乎是話音剛落，雪絨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掃了一眼那些還在跳舞的舞姬，直接發話，「穿上你們的衣服，都出去。」

「放肆！」端王怒了，「這是本王的地盤，你哪來的資格說這話，當本王是死了嗎？」

「端王殿下自然是活得好好的，只是我的事情比較重要，最起碼是比看這些胭脂俗粉跳舞要重要得多。」

雪絨一邊說，一邊撥弄著自己腰上掛著的墜子。

那是墨雲渡給她的令牌，有了這個，就相當於有了墨雲渡的口諭，她在整個東廠都來去自如，誰也不能攔。

而眼下擺弄這個墜子，自然是意有所指。

端王眼神深邃了幾分，喉結微滾了一下，而後開口道，「你們先退下吧，本王突然想起來，的確是有點急事要和雪絨聊聊。」

管事格外有眼力見，立馬就催著那幾個舞姬穿上衣服出去，還貼心地將門給關上了。

四下無人，端王身子急切地往前傾，「怎麼樣，查到什麼消息了？」

「我想先提個要求。」雪絨開口道。

端王蹙眉，有點不太高興，「你什麼都還沒說，就要向本王討一個要求，這嘴臉未免太難看了些。

怎麼，是沒挖到什麼消息，所以先來我這裡要個免死金牌嗎？」

雪絨面色不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我要是沒挖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哪裡敢像剛才那樣頤氣指使地對端王殿下的舞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