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冷靜下來後,她才意識到程翊沒穿衣服。
程翊刀刻斧鑿一般的壯碩身軀近在眼前,陸淺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傷口以外的其他地方。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不受控制地發燙。
一頓大清理過後,地上被血污沾染的紗布堆了一地。
陸淺拿起棉球,蘸上大量的碘伏,纖指輕輕搭上程翊沒有一絲贅肉的側腰,微微撐開傷口的紋路,一點點消著毒。
腰上傳來冰涼帶著一絲麻感的觸摸,程翊冷著的面容不禁偏了一偏。
不知是因為蹲姿太累或者是裙子不方便,陸淺已經換成了半跪坐的姿勢。
本就柔若無骨的身體,在這種姿勢下前所未有地溫順,哭紅的鼻尖和眼尾還未消退,低眉垂眼的樣子,嬌得直撓人心窩。
程翊看得到陸淺因羞赧而泛粉的耳尖,那粉色似乎帶著溫度,能灼進程翊的眼睛。
腳腕上的銀鈴擱在地板上,隨著因跪坐不適而擺動的小腳,發出極其細微的響聲。
程翊不知道為何,這個聲音在他耳朵里總是如此惹火。
以至於剛剛陸淺走錯房間出現在他門口時,他以為這是仇家研製的特殊震動頻率,專門用來對付他的身體構造。
可其實他知道,陸淺的背景清白得很,否則隋唐根本不會留她的活口到現在。
蘅襄館,北港隋家的信息樞紐,隋家全球產業鏈匯總的核心要地。
連一隻來路不明的蒼蠅,隋唐都不會放進來。
隋唐在車上問陸淺的名字,並非閒敘二三,而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默默開始了對陸淺的排查。
只需一個名字,隋家,就能抹殺掉任何人。
陸淺小心地貼好醫用膠布,將上藥的紗布牢牢固定在程翊的腰上。
做完這一切,陸淺的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處理傷口真是個費力的精細活。
「好了,只要不沾水應該沒什麼問題。」
陸淺一面說著,一面站起身來,清理地上留下的醫用殘餘。
程翊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側腰。
規整的醫用膠布牢固地扒在他的皮膚上,包紮的範圍儘可能地縮小,但是又能準確無誤地將駭人的傷口遮掩。
程翊不禁舒展起眉,包得比江欒好多了。
陸淺將地上的髒污悉數清理乾淨,抱著一堆垃圾朝程翊微微鞠躬。
「那我就先走了。」
「你為什麼會這個?」
陸淺還未轉身,程翊低沉冷硬的一句話嚇得她脊背一麻,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兩抖。
她不會又做了什麼多餘的事讓程翊起疑了吧?
陸淺緊了緊手上抱著的垃圾,小聲支吾道:「我真的只是上錯了車……」
「我問你為什麼會這個。」
程翊的聲音冷下三分,這是他不耐煩的證明。
陸淺又被嚇得一抖,小心翼翼得往後退了一步,縮起肩膀。
「就、從小時候,自己和家裡人都、經常受傷,就會包紮一些常見傷口。」
揣著多年審問俘虜的經驗,程翊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陸淺言辭中的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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