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美人不看歌舞，全看攝政王夫婦，一直在心裡盤算想要陰陽幾句、挑撥王爺和王妃關係的，此刻也啞了聲。

馮婉言倒是默默翻了個白眼。

男人慣會在這些小事上收買人心，也只有王妃那樣的傻子才會信他。

心裡想著等下再說點什麼好。

沈雁歸看著餵到嘴邊的魚，拒無可拒。

又咽了咽口水：呵呵，王爺人還怪好的。

「我姑母從前最是能吃辣，連湯也不放過。」

馮婉言一雙眼睛一錯不錯看著沈雁歸，瞧她是囫圇吞下去的，想來也是不喜歡。

心裡便愈加高興：辣點好，辣點能叫人清醒。

沈雁歸原以為那一小塊魚不足為懼，沒想到這辣味純正，仿佛十八羅漢在口中打拳。

不能吃辣的人，真真兒是一點辣也不能吃啊。

丫鬟新上了一份濃湯，倒是沒有加辣，沈雁歸不等青霜動手，自盛了一碗。

誰曉得熱湯入口，只叫辣味更濃，她怕眼淚懸不住，藉口去後面更衣。

馮婉言瞧見她背過人去，拿手扇風，顯然是被辣得不輕。

沈雁歸腳才邁進偏殿，便立刻道：「嘶青霜，給我拿杯冷酒來，多放些冰塊，要快呼呼。」

辣不是味覺，而是痛覺。

她口中涎水不斷，似要噴火。

馮婉言在外明言暗示，說沈雁歸不過空有皮囊，實則與自己姑母半點不像，她不遺餘力例舉。

墨承影細想卿卿方才反應，忽然意識到什麼。

上次在將軍府偏院用早膳時，江佩蓉似乎提起，說卿卿這些年為了她飽餐餓頓、過得十分辛苦。

胃嬌需養，即便她愛吃，也是不能吃的，墨承影自責，趕緊起身，跟去了偏殿。

臨走之前，吩咐將那些蓮魚全都端到半點不能吃辣馮婉言跟前，說是恩典，全都得吃完。

偏殿之中。

「……你不愛吃辣為何還要吃？」

瞧著攝政王興師問罪的架勢，沈雁歸滿含淚水，還在嘴硬，「我、我喜歡的，就是、就是咬到舌頭了。」

她這話音還沒落呢，拆台的就來了。

「便是王爺夾的又如何，不過是一塊魚而已，怎麼就是天恩浩蕩拒絕不了呢？王妃您都多少年沒吃過辣，還非得逞強。」

青霜端了冷酒跑來，「奴婢特意拿了大杯子，裡頭添了半杯冰，您快……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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