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看重的是同定襄侯府的交情嗎?
他是看重定襄侯府、安遠伯府等一眾老臣的勢力,為此,之前襲爵改制,安遠侯成安遠伯,他怕林家對沈家、對沈林氏生恨,親自去林府告罪。
他以為這些年他同自己作對,自己不曾對他下死手,是因為這些老臣勢力?
他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墨承影內心搖頭,低頭瞧著懷中的小糰子,那滿臉淚痕,睡夢中時而還要抽泣一聲,真真兒叫人心疼。
沈庭這個做父親的,著實太狠了些。
「破山。」
破山一貫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此刻上前兩步,小聲道:「屬下在。」
「把定襄侯世子叫來。」
「是,王爺。」
定襄侯世子正與人比投壺博彩,被破山客氣叫出來。
「世子爺,王爺請您過去說說話。」
定襄侯世子直覺同沈家小丫頭有關,可想著那畢竟是沈家的事情,到底還是自己兒子吃些虧。
沈將軍都不曾說什麼,攝政王不至於多管閒事吧?
此事理在自己,攝政王再是昏庸無度,也不能為了只兔子,就對定襄侯府定罪吧?
定襄侯世子心中打定了主意,跟著破山走到台階下。
他雙手抱拳,深鞠一躬。
「給攝政王殿下請安。」
墨承影盤腿而坐,一手虛虛覆在沈圓圓耳旁,另一隻手撐著自己腦袋,閉目假寐。
小孩的嬉笑聲、婦人的私語聲,還有武區男子哄鬧的聲音混雜在一處,傳了過來,反襯得此處格外安靜。
定襄侯世子耳聽著風嘯山林,又請了一遍安。
未見攝政王有動靜,他抬頭看向旁邊立著的破山。
破山目視前方,沒有絲毫要去提醒的意思。
寒意如同螞蟻,排著隊從腳底爬上來,定襄侯世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感覺身體被風吹得有點搖晃,努力穩住。
席間伺候的婢女端著托盤過來,跪在地上,提起水壺,無聲往爐子裡添了銀炭。
定襄侯世子見狀連忙跪了下去,「臣定襄、定襄侯世子謝驥,參見攝政王殿下。」
半晌未說話,喉嚨乾澀,乍一開口還有些卡。
墨承影眼皮半開,「可知本王為何叫你過來?」
定襄侯世子乖順道:「微臣愚鈍,不知攝政王殿下喚臣前來何事?」
他以為自己裝傻,就能躲過去。
墨承影不覺得有同他玩心眼的必要,便將眼睛閉上。
方寸之間,重歸靜寂。
那混雜的吵鬧聲更大了,定襄侯世子感覺腦子裡現在一團漿糊。
「微臣、微臣大抵知道。」
沒聽到墨承影開口,他又改口道:「微臣知罪,還請攝政王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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