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狼嘴裡搶來的這些東西,連半個人都拼不出來,所有關鍵信息,連根手指也沒有,任憑誰也無法說出身份的有力佐證。
可是墨承影一眼看到齊整的切口——
不管那是上臂還是小腿,雙玉不可能用刀砍斷卿卿手腳,他狠不下這個心。
破山明顯聽到王爺舒了一口氣。
不是王妃就好。
西戎那邊也得到消息,大皇子帶著皇子妃過來,大皇子妃目光還未對上那些血肉模糊的肢體,先在一旁吐了起來。
大皇子認了許久……沒認出來。
阿伊莎口中喊著「玉哥哥」,哭著跑過來,不顧血污,將能扒拉的肢體全扒拉一遍,她拿著火把一遍遍確認。
「不是、不是玉哥哥。」
她又哭又笑,轉過頭想要同自己兄嫂轉告喜訊,卻發現身邊沒有一個熟人。
呼延家的公子若是出事,大皇子回西戎,與那王位也是無緣了。
他忍著噁心道:「你確定這不是呼延公子?」
「不是,不是!」阿伊莎搖頭,十分肯定道,「頭髮和皮膚的觸感不對,這絕對不是玉哥哥。」
人活著和死後的觸感怎會一樣呢?
更何況只是斷肢。
阿伊莎所言,說白了都只是感覺。
她跪求攝政王,增派人手,又哭著細數自己與呼延玉的過往,幾歲相識、相處幾年、幾歲分別,感情多深……
從阿伊莎的話里,墨承影可以完全肯定,雙玉和呼延玉並非同一人。
白日裡那半盞茶的功夫,並不足以支撐雙玉帶著一個昏迷的卿卿離開。
而今營地進出比戰時還要嚴,但凡有半點疑處,都會第一時間上報。
他們現在一定還藏在營地里。
是易容混在人群中,還是躲在某個深林的山洞裡?
墨承影極目遠眺,目光穿過樹林、越過草原,看向那起伏的山巒。
都說攝政王今年狩獵的興致高,每日第一個衝出去,馬蹄震得山響,天黑方才歸來。
可是一日、兩日……別說卿卿的人影,便是連一片熟悉的衣角,也不曾尋到。
又是一個夜晚。
圍場下起了小雨,風掃著雨絲,試圖闖進來,柴火燒得正烈,松木燒得滋滋冒油,火焰隨著風時而擺動。
牆上的人影忽大忽小。
沈雁歸悠悠醒轉,身上是說不出的難受,她感覺左肩有些疼,右手支撐著坐起來,抬眼處,墨承影就坐在火堆旁。
「景明!你還好嗎?」
她幾乎是本能奔向他,手剛碰到,便覺得不對——氣息不對,再瞧這周圍,不是大帳、是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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