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歸矢口否認,「我對那種畜生,怎麼可能有期望?!」
「你不是對事後的他們有期望,而是對新生的少年們有期望。」
墨承影不疾不徐道:「我所經歷的一切,讓我始終認為,人性之惡、與生俱來,他們犯下如此罪孽,於我而言,並不意外,所以我才這般鎮定。」
「可不是所有少年,都如此行事。」
在沈雁歸看來,似楊謙這般志存高遠的仁善少年,並不在少數。
否則該是互相砍殺。
「是呀,所以我的卿卿,將來註定是仁君明主。」
沈雁歸心裡的陰霾,被墨承影三言兩語驅散,她腦袋微歪,睫如羽扇輕拂他的皮膚。
「夫君這是搗了蜂巢,嘴這般甜?」
「可不是?」
墨承影壓低聲音,「吃了花蜜自然嘴甜。」
沈雁歸嗔他一眼。
他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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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鬧開來。
「還還得去春山書院。」
紀州的事情更為重要,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平蕪城,了不起再過兩三日,便得啟程,時間緊張,今日須得去了解春山書院的情況。
明後日便得想法子將該處理的處理掉。
墨承影不急,「先上春山,再上書院,我的女王陛下意下如何?」
平蕪最大的客棧,後院半池蓮花,曉風自後窗而入,香風陣陣拂簾。
婆子們正在院子裡漿洗衣物,木槌搗衣聲聲,啪啪濺水,一下又一下。
破山讓客棧的人準備了熱水來。
那兩個粗使丫鬟年歲不大,出去後同院裡的人八卦,說:「這外頭的貴客就是不一樣,大清早還要沐浴。」
「什麼大清早?」
「嘩啦」一聲,王婆子將長袍從水中提起來,擰乾放到一旁,「這都日上三竿了,睡到現在還不起,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
「說起規矩,聽說昨兒夥計去送茶,那夫人就靠在那公子身上,全靠公子喂,手也不必動。」
「哎喲喲,哪家不是夫人伺候自家相公,這怎麼還反過來了?」
「可不是?這要是我家的兒媳婦,我非得拿棒槌伺候!」
說著張婆子狠狠捶了兩下棒槌。
「我瞧著那談吐也不像是尋常富貴人家的,莫不是京中私奔出來的吧?」
「像極,這男人啊,從來都是野花香,絕無可能這般對待自家夫人。」
雖未蒙面、也無瓜葛,這群人已經能輕鬆往沈雁歸身上潑各種髒水,甚至發揮想像,給她添補了各種不堪的過往。
平蕪城小,稍有些動靜的事情,輕易便能鬧得滿城風雨。
像打了城門候,又入住天字房的人,程家不可能不知道。
▪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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