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魚活了?」
「王妃果真神機妙算。」侍衛長恭維,「秀才當眾念出丹書上的字,那金鯉當著眾人的面,褪去金色,成了一尾尋常鯉魚,魚兒跳進水桶,自由遊動,有人將其撈起,腹部只剩一條狹長刀疤。」
坊間故事,向來一傳十、十傳百,不知原貌,隨便聽聽且供消遣,不足為信。
沈雁歸隨口道:「這倒稀奇。」
「可不是。」侍衛長一臉得煞有介事,「王妃再猜猜,那書中寫了什麼?」
「什麼?」
「丹書金文,赫然寫著:大夏勃興,沈女為王。」
「大夏興,沈女王?」沈雁歸眉頭微擰,看向侍衛長,嚴肅道,「此乃大逆之言,可不能胡說。」
「屬下不敢胡說,聽聞那漁民連夜將丹書送去京城,進京之日,群雁引路,而後在皇城上空盤旋,雁陣擺出個『王』字,周圍路過的百姓、達官顯貴全都瞧見了。」
「沈女為王」,更進一步,「雁為王」,這幾乎已經將她的名字貼出去了。
沈雁歸沒有說話。
「王妃明鑑,此事口耳相傳、鬧得沸沸揚揚,殷縣雖封城,仍未能將消息擋在門外,城中老百姓都說王妃您是真龍天女,日後必成天下之主、登基為帝。」
「百姓不過是感念本王妃救治瘟疫有功,信口之言,他們說完便忘了,你怎麼當了真?」
「王妃難道不想……」
事情真與假、想與不想,都不該由攝政王府的任何人去表態。
沈雁歸道:「你是王爺和本王妃的親隨,一言一行皆代表著王爺和本王妃的意思,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要把握好分寸。」
「屬下謹遵王妃教誨。」
「駕——」
青驄馬出巷穿街,百姓得見立刻磕頭行禮道「王妃」、起身矚目稱「女帝」,可知城外之事確實在城中廣為流傳。
路過城門,她遙遙看向城樓。
金鯉託夢、魚腹丹書、錦雁引路……何人所為不必問不必說,一切都是在為女帝繼位做準備。
沈雁歸曉得景明近來既要帶孩子、又要操心其他,大抵是沒空,但她還是想上城樓瞧一眼,或許天黑之前,哪個眼明心亮的,能去營帳通知一聲。
告訴攝政王,他的王妃在城樓,等著遠遠看一眼他和孩子。
可是她不知道,更忙的忙人是她自己。
墨承影每日晨起、落日,都會抱著孩子一路從營地散步到城樓下。
等她。
就像後宮裡那些盼著皇帝臨幸的妃子一樣,他盼著他的卿卿百忙之餘,來看一眼他和女兒。
所以沈雁歸一上城樓,便瞧見了思念之人。
景明每次來信,都會提及女兒的成長:
玉兒會抬頭了,小手抓什麼都特別有力氣、她近來喜歡啃手,偶爾也會把爹爹當手啃、玉兒會翻身了、近來許是天熱,吃奶比從前難些,嘗過蛋黃、用小勺子舀了些果泥,她吃得很歡喜,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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