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懷中抱著夫人,心裡也忍不住想起女兒,這幾個月她都沒有跟自己分開過,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鬧?
應該讓破山通知沈庭,將靖寧公主護送到陵州來的。
薄霧如同一條白色輕紗,自林間飄至城門,天還沒亮,城門口城門衛已經列隊恭迎。
「大人,卯時將至,再不過去,便要遲了。」師爺站在蓮花門外提醒。
紗簾之內,郁顧明閉著眼、坐在銅鏡前,年近天命,發間斑白,破瓜之年的小妾柳兒,昨夜方才承寵,正為他梳著髮髻。
「這麼早過去做什麼?」郁顧明反問。
「攝政王脾氣暴躁,人所共知,大人若是當眾冒犯,他一個不高興,將您。」腦袋砍了,師爺沒敢說的太明確,「咱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得罪啊。」
「你懂什麼?衙門昨夜失火,本官忙碌一夜,過去遲了,有什麼問題?」
師爺雙眼放光,「大人英明啊。」
郁顧明嘴角噙了一抹笑,好似一切盡在掌握,「頭髮不必梳得太齊整,髮絲凌亂,才顯真實。」
柳兒立刻勾了幾抹髮絲下來,「大人您瞧如何?」
郁顧明緩緩睜眼,瞧著柳兒帶了青紫的臉、以及眼角的裂傷,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早這麼聽話,何至於受這樣的苦?白白餓了三日,便是故意為了昨晚飽食一頓?」
柳兒想要趁機讓他放了自家兄長,可想起昨夜,胃裡便翻江倒海犯噁心,只怕張口便要吐。
丫鬟拿來官袍,他罵了句「賤骨頭」,鬆手起身,雙臂平展。
柳兒整理好衣領,又跪在他身前替他系衣帶,終於壓制住喉間的噁心,壯著膽子道:
「大人,您、答應過妾身,今日將我兄長放出來……」
「放你兄長?沒有你兄長,你豈不是日日要同本官鬧絕食上吊的戲碼?」
郁顧明給了柳兒一記窩心腳,拿著官帽出了門。
丫鬟看了眼外頭,連忙將人扶起,「姨娘,地上涼,您快起來吧。」
「我不是什么姨娘。」柳兒抽回自己的手,嘴唇微顫。
「做姨娘總好過做丫鬟、做苦力,柳兒姑娘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柳兒默默垂淚,她寧願做丫鬟、做苦力,也不願被狗官凌辱。
丫鬟好心勸道:「咱們做女人的,尤其是苦出身的,最後嫁給誰不是嫁?跟誰睡不是睡?說句不好聽的,嫁個莊稼漢,吃了上頓沒下頓,還不如待在大人身邊,你相貌生得好,大人喜歡,若是趁機給大人生個兒子,還怕他不關照你兄長、你的家人嗎?」
女人生來便是給人隨便睡的嗎?便是要給人生兒子的嗎?
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可她明明已經許了人家了。
郁顧明曉得柳兒為了她兄長,不會再尋死覓活,所以並未特別吩咐看管,柳兒從主院出來,痴痴坐在花園裡,一動不動。
兩個婆子隔了個花架子,一邊做事一邊閒話,說從前來陵州的攝政王是假的,今兒來的才是真的。
「聽說真正的攝政王鐵面公正,王妃愛民如子,那狗官便是害怕,所以連夜對口供,生怕在王爺跟前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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