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方才罵自家夫人的時候,滿口污言穢語,咬牙切齒。
這條巷子裡應該有不少這樣的婦人,所以那個好不容易被自家夫人救回來的張柳兒,才會再次尋死。
「掌嘴。」
啪啪的巴掌聲,被小巷放大,墨承影聽著聲音不對:敢在自己面前玩花樣?
突然有些後悔沒把春褀夏安那四個丫鬟帶出來。
「互扇。」
兩個婦人不敢不從,只是墨承影剛進巷子,巴掌頻率緩了下來,他側臉看了一眼。
「全家的性命,都不要了嗎?」
也不知道誰的手先下得重了些,另一人嗷了一聲,之後便是一聲比一聲實、一巴掌比一巴掌疼。
墨承影便是要殺這兩隻雞,儆這整片巷子的猴,看誰還敢胡亂嚼舌根。
他到時,沈雁歸已經為張柳兒診過脈。
「……我那日站上房頂,為了能夠治狗官的罪,把什麼都說了,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要不是娘娘大恩,我根本就不會活下來。」
張柳兒說話是一句三停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顫抖。
沈雁歸將她摟在懷中,輕拍著,順著她的情緒,她隔了好一會兒才又抽抽搭搭繼續道:
「我原是定了親的,他們家聽說以後來退親,我也不怪他們,可是他那個娘過來,罵了好些難聽的話,左鄰右舍都說是我不要臉,勾引那個狗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換個地方吧。」墨承影道。
張楊跪在地上回話,「王爺有所不知,我們便是從老家搬過來的。」
那日張柳兒回去,兄妹倆當晚便回到奇山村。
郁家包括郁家兄弟、親戚,強搶的民女是不少,但是陵州大小十幾個縣,再往下鎮子村子更多,平到各村鎮的受害女子並不多。
張柳兒恰好是她們村子的唯一一個。
對窮人家的女孩子來說,貌美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村里人見張柳兒回來,對她指點點,都說她從小便不安分,仗著有幾分姿色,成日搔首弄姿,還曾勾引過里正,去郁府定然也是自願。
張楊只怕妹妹出門聽到,便藉口要在衙門當差,在這邊租了一間小院,雖然只有兩間房,但是妹妹在,這個家就在。
可是她們沒想到,城裡的人嘴更毒。
張柳兒年紀本來就小,受郁顧明強迫做了那些事,內心不堪一擊,搬來這兩日,不管出門不出門,總有人明嘲熱諷,還有人趁張楊不在,趴牆騷擾。
比起身體上的傷害,語言的凌辱,如同鈍刀子割肉。
尋不到傷口,卻是日夜不停地折磨人。
她怕哥哥憂心不敢說,自己一個人又實在撐不住,便投了湖。
「她們說只有勾欄妓子才叫什麼煙啊柳的,說我天生就是被人騎的賤貨,還有人出錢讓我陪他……」柳兒靠著沈雁歸,弱弱道,「娘娘,您不是說我沒錯嗎?」
當哥哥的哪裡能受得了這些?
「哪個狗娘養的跟你說這話?!」張楊騰地站起來,握拳往外走,「老子現在就去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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