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窗下,便聽到一聲聲無盡魅惑的驕舛。
趙奇珍莫名口唇乾澀。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少男,這兩年失意,萬花叢中過、葉葉都沾身。
此刻他還沒冒頭、----已經冒頭。
趙奇珍呼了一口氣,手指沾了口水去摳窗戶紙,那一指圓孔中,才見紅紗帳上影重疊,便有一枚金簪破窗而來。
「啊!」
長簪精準命中了趙奇珍的眼睛。
王爺就沒有不準的時候。
力度也一向拿捏得恰好。
就像這金鳳流蘇簪,強一分,則破窗,弱一分,則落地。
正正好卡到最關鍵的位置上。
金鳳抬頭、流蘇搖曳。
雙方都舒坦。
「誰在那裡?!!」
破山辦完差就回來了,在翠微居附近守著,聽到趙奇珍沒有控制住的低嚎,朝這邊喊了一聲。
他沒有直接朝這邊過來,而是往北邊跑了幾步,大聲通知侍衛長。
「來人!這裡有刺客!」
趙奇珍不能再這個時候被抓到,他一手捂著眼睛,左右轉頭、像只沒頭蒼蠅,慌張尋找出路。
「河清海晏」只有一條路可以出入。
便是侍衛長帶兵過來的方向。
除此之外,便只能學王爺走水路。
他沿著湖岸慢慢滑進水中,湖水沒過他腦袋,他藉助一根葦草呼吸。
七月的水不冷,但也架不住半夜一直泡著。
破山和侍衛長很清楚人在哪裡,偏舉著火把在人頭頂上來來回回走動。
好不容易翠微居附近的人撤了,趙奇珍想就近上岸,結果北面亮了兩排火把,巡邏的侍衛來來往往,一點空隙都沒有。
他沒得選。
只能從北岸游到南岸,再走回去。
天上月如鉤,趙奇珍一隻眼掛著血,一隻眼辨著方向,拼了命的划水。
破山和侍衛長同靠一棵樹,各自抱著刀,看著水面上時而浮起的腦袋。
侍衛長:「等他上岸,那隻受傷的眼睛,怕是救不回來了。」
破山:「命都要沒了,誰還管眼睛?」
侍衛長認真總結:「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偷看不止會長針眼,還會瞎眼。」
朗月閣和「河清海晏」離得不遠,芳音取東西早該回來了。
但是今兒宴席上她家小姐琴聲很得王爺的心,王爺賞了許多東西,朗月閣的小丫鬟不知道怎麼處置,便拉著她姐姐長、姐姐短地問。
芳音想著王爺與小姐獨處,又有凇兒和冰兒照應,便不在乎多耽誤些功夫。
而此刻,她家二小姐,睡得正酣。
翠微居臥房圓桌上那一爐香,從前也給江焰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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