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又笑道:「其實我也喝不大慣。都說這松蘿茶香氣猶在井之上,我倒沒品出什麼。」
秦宣看了弟弟一眼,也笑道:「這茶味濃,初飲頭味有些澀,三小姐細品一品,餘味還是甘甜醇和的。」
其實程綰綰的心思根本不在茶上,但勇毅侯府的兩位公子都這麼說了,她便也只好端起茶盞來,淺淺呡了一口。
是挺澀的……
又等了等,甘甜醇和似乎也有,但她品不出什麼,她不愛飲茶。
秦宣溫和笑,輕聲問:「如何?」
程綰綰總不能說「不怎麼樣」,於是點了點頭:「嗯,挺好的……」
她話音落,屋裡突然響起一聲瓷器磕在桌面的聲音,說重不重,只是有些突兀。
三人循聲看過去,見是江訣兀地把手裡的茶盞擱下了。
江訣叩了叩桌,酒樓候在一邊的小侍立馬躬身過來:「貴人。」
江訣指了指程綰綰:「給她換盞果茶來。」
小侍應聲立馬去換。
程綰綰有些懵,秦昭和兄長對視了一眼,咂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秦昭突然笑了一聲:「還是殿下心細。」
程綰綰又不傻,聽出來他話里的揶揄。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更多想的是,她剛才說謊,說茶還行,又被太子殿下給看出來了。
在太子跟前,她說了多少謊話了?
她說她不怕他,她說披風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壞的,她說茶還行……
好像都被看出來了……太子殿下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謊話精?
程綰綰自己嚇唬自己的時候,江訣冷冷淡淡瞥了秦昭一眼,回擊他的揶揄:「小孩喝多了茶,仔細晚上睡不著覺。你也是。」
秦昭:「……」
程綰綰也回神,小孩……
*
程綰綰把新換的果茶喝了,撐得厲害。
好在沒全喝完,他們就要走了。
瑞雪也在外頭吃完了東西,等程綰綰出來,她立馬過來,小聲說:「小姐,外頭起風了。小姐的披風還在馬車上,會冷的。」
披風恐怕已經跟著馬車回程家了,程綰綰心裡嘆氣,安撫地拍了拍瑞雪的肩:「沒事,等會兒能坐一段馬車呢,不會太冷的。」
程綰綰想太子殿下和兩位秦公子應當不會把她送回程府,至多順路帶她一段。
瑞雪還是擔心:「可是小姐,你最近本來就咳得厲害。」
那晚生辰宴,程綰綰許是穿那件舞衣凍著了,這五六日斷斷續續咳了好幾天,不過這兩日已經好些了。
程綰綰搖頭:「真沒事,我已經好多了。」
主僕二人跟著三人出了酒樓的大門,天色已暗,二月的晚風撲面吹過來,果然襲來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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