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訣其實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江煜。
他上位多年,心腸早就冷硬,倒不是因為所謂手足之情有所不忍,而是因為皇帝。
他找郭公公探問過,江煜謀逆一事對皇帝打擊甚大,皇帝十分惱恨江煜所為,但是惱恨之外,又始終有一份愧疚。
在皇帝心裡,安王之所以謀逆,除了江煜自己狼子野心之外,總也有一半原由是他這個父皇從來不稱職。
所以,皇帝難免將江煜犯下的罪孽也背負到自己身上,而倘若對安王處以極刑,皇帝也會覺得,是因為他才害死了這個兒子,是他使這個兒子走上了叛國謀逆的不歸路。
江訣這才對怎麼處置江煜有所猶豫。
眾人吵了一早上,吵得江訣頭疼。
等秦昭一來,江訣立馬以議事為藉口,趕緊把他們都打發了。
奉德殿這才安靜下來。
江訣捏捏眉心,一看秦昭,也是一臉的疲憊,眼下烏青一片。
江訣道:「局勢已經穩定下來,有些事也不急著處置。此回你辛苦了,孤准你歸家休息兩日再回來幫孤。」
秦昭一臉疲態,卻還有力氣玩笑:「殿下都沒休息,臣哪裡敢休息。」
江訣挑眉。
秦昭斂了笑,嘆氣:「哎,臣的心事,休息也沒用。」
江訣一想,秦昭最在意的,莫過於勇毅侯府和周家人。
勇毅侯府赤膽忠肝,對秦昭假死一事應當會有所體諒,那想必問題就出在周家兄妹身上了。
「你去過周家了?」江訣問。
「去過了。」秦昭長嘆一口氣,「哎,連她的面都沒見到。」
江訣想了想:「你什麼時候去的?」
秦昭:「昨兒夜裡啊。吃了殿下的閉門羹回去的路上去的。」
江訣:「……」
秦昭:「我實在想她,沒忍住就去了……」
江訣:「那都是半夜了。你深更半夜去,周夫人豈會讓你見。」
秦昭:「誰說的,周夫人准我見了,但是差人去叫,丫鬟回來稟就說她已經睡了。」
江訣挑眉。
既然叫人去問,那便應當是沒睡,但丫鬟問完回來卻說睡了,顯見是不肯見面的藉口。
男人在這種事情上,與女子之間的惺惺相惜、相呴相濟不同,男人多半只會看笑話。
秦昭一看男人似笑非笑看戲的表情,頓時來氣:「殿下還笑?臣不還都是為了給殿下辦差嗎?!」
「孤與你都是為了大鄴,怎麼是為了孤呢?」
秦昭:「……」
看秦昭一臉鬱郁,江訣輕咳了聲,勉強把笑壓了下去,接著問道:「那你就走了?」
「……沒有。」秦昭頓時發蔫,「我直接去她院牆外了。」
江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在她院牆外等了一個多時辰。」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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