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免除安王妃與范家所受株連之罪,安王貶為庶人,范家女往後與此大罪庶人夫妻義絕,斷絕名分,即日起准歸范家。
然,范家雖不知情,但仍有襄助逆賊之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念吏部員外郎範文邑在豫州賑災銀失竊大案中,盡忠國事,非與逆臣合謀,又體察其固存為民之心,著貶為豫州鹽運司知事,三日內,舉家南下,十年內不得調用回京,范家親族及旁支子侄,十年內亦不得參加科舉入仕。
回到東宮,又是一番收拾。
晚膳前,程綰綰從若風那裡聽說了男人對范家的處置。
范家與安王結親,又有襄助謀逆之舉,雖然只是被利用,但是這種事又找不到切實的證據,哪裡說得清楚。
能保住闔家性命已經是不易了。
用過晚膳,男人沒有再出去。
近來朝中處置了好幾個附逆的官員,抄家滅族,世家中也有,同樣該抄的抄,該殺的殺。
沐浴出來,男人躺在榻上,有些出神。
程綰綰拆了髮髻,回來榻上,看到男人神色陰鬱的樣子。
「殿下……」她小聲喚,打量他。
江訣收回神思,看見小太子妃穿著單薄的寢衣,趴坐在榻邊盯著他瞧,他立馬一把將人薅過來抱回榻上,塞進被褥中。
「不知道冷嗎?」
程綰綰被囫圇個塞進被子裡,扭了扭擠出腦袋來:「還好,有暖爐,不冷的。」
自回來後,隆冬寒重,寢殿裡早就燒起了暖爐,今日從宮裡一回來就點上了,寢殿裡已經暖和起來。
程綰綰確實不冷。
但是男人隨她怎麼說,還是把她捂個嚴實。
程綰綰也不掙扎,就乖乖讓男人把她捂得跟蠶蛹一樣。
她露出圓腦袋和一雙圓眼睛看男人:「殿下,殿下怎麼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江訣捂好小妻子,躺好頭枕在臂上,姿態放鬆:「也沒什麼,只是近來事情太多,難免傷神。」
男人的神色卻並不輕鬆。
程綰綰看出來,但沒有點破:「那殿下不要太辛苦才好。事情太多的話,讓別人分擔一些。大鄴是所有人的大鄴,又不是殿下一個人的責任。」
江訣被小妻子這飽含計較的安慰逗笑,轉臉縱溺地看了看小妻子。
「綰綰說得對,只是……孤近來覺得,孤好像變得越來越心軟了。」
程綰綰不是很明白,也不明白男人為什麼要為這個感到傷神。
「心軟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對一個掌權者來說,或許不太好。」
程綰綰有點疑惑:「殿下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呢?」
江訣轉過臉看她:「范家的事,綰綰以為孤的處置如何?」
程綰綰想了想,認真道:「很好啊。謀逆雖然是不赦的死罪,但是范小姐是被利用的,范大人也是一個好官。他們不應該跟著安王一起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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