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片冰冷。
「嘔……」
沈梨再也忍不住,她撐住路邊的樹幹,乾嘔不止。
細嫩的掌心與粗糙的樹皮摩擦出星星點點的血絲,雙腿就像失去了力氣一般,滑落著跪坐到了地上。
沈梨張開嘴,喉頭傳來壓迫感,胃部一邊在叫囂著空虛,一邊在被胃液灼燒的疼痛中痙攣。
其實她沒吃多少東西,什麼都吐不出來。
可沈梨卻恨不得把這兩天,同沈永德和沈安柔吃的每一頓飯全都從身體內傾倒乾淨。
「畜生!噁心!」
「太噁心了!」
沈梨咬住了拇指,她痛恨自己上一世的遲鈍,沒有及時發現真相。
讓她媽媽痛苦不堪,還提前結束了一生。
生理性的淚水浸滿了眼眶,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掉落下來。
沈梨大口大口呼吸,才勉強恢復了鎮定,掙扎著站起來。
雙腿依舊在打著顫,可她的神情卻異常堅定。
身後,一道擔憂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男人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身體的上半部分不由自主往前傾去,可腳卻被理智釘在了地上。
沈梨——怎麼哭了?
戰景淮不確定沈梨是否希望有人撞見這麼狼狽的自己。
更不確定她是否願意在這種情境下看到他。
戰景淮竟比第一次出任務時還要緊張。
他渾身緊繃,手提兜的系帶勒緊了掌心的縫裡,虎口磨紅了一片。
心臟以一種不知頻率的速度在抽痛。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梨落淚。
小姑娘纖細的身體瑟縮著,臉上的淚痕還未徹底風乾,那雙溫婉平和、富有靈氣的眼睛就像乾涸的泉眼。
戰景淮不善言辭,就算心急如焚,也找不到前去安慰的開場白。
正想上前,戰逸軒說過的話在此刻不合時宜地響起到耳邊。
「小叔,沈梨很怕你啊,你難道看不出來?所以她才不敢和你提解除婚約的事……」
「你又是個不善言辭的,跟你說話,她會有壓迫感吧,普通人誰敢跟你隨便接觸啊?」
她怕他。
戰景淮眉頭緊鎖,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問個清楚。
他抬起腳,心中吊起了塊大石頭。
戰景淮在沈梨的視線盲區,她此刻心心念念的就是扯下那兩個畜生的面具,並未聽見身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我就不信你們沒有報應。」
沈梨閉上眼,用手背抹乾了臉上的眼淚。
再次睜開眼眸時,眼底已恢復了一片清明。
現在回家還早,兩人的好事才剛剛開始,夠她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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