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帶著家家戶戶做飯的香氣，自行車如流水般穿梭在大街小巷。

有了底氣，姜書蘭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沈梨吹著晚風，她的劉海輕飄著，車輪轉動，一點點的往前，像是一如既往的平凡日夜。

她握著車把，「我的成績和我考前估的應該差不了多少，媽，之前填志願的時候，我第一志願就填的陸軍軍醫大學。」

姜書蘭車把一歪，險些撞到電線桿上。

「乖乖，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她知道女兒一心想要報效國家，可陸軍軍醫大學是什麼地方？

即便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也不見得能考得進去，那分數要求賊高！

沈梨的學習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臨近高考前的複習時間不多。

她相信女兒的能力，可這是她寶貝女兒的人生大事。

沈梨眼神堅定，「媽，我心裡有數的，就算是落榜了，我也可以重新再來。」

可是她不會再有第三個19歲了。

姜書蘭心裡有些忐忑，「好，媽相信你。」

大不了就是回去燒燒香，讓姜家的列祖列宗費費心。

從四合院到軍區大院都是馬路，他們走到胡同口，沈梨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乖乖，怎麼了？」

姜書蘭停住車子，抬起頭來，前面是衣冠楚楚的葉天瑞。

旁邊跟著一個個子不是很高的男人，拿著公文包，像是有備而來。

「沈梨同學，我們終於等到你了。」

看到沈梨出現，葉天瑞顧不上擦額頭上的汗，他臉上帶笑，和煦中又帶著幾分謙遜。

姜書蘭提高警惕，對方一來直報女兒的名字，必然是早就有所了解。

「你們找我女兒什麼事兒？」

她下意識看了沈梨一眼，平時的事情她都可以大意，事關寶貝閨女，她腦海中各種雷達都響起來了。

葉天瑞笑得慈祥，他開門見山地介紹自己，「想來您就是沈梨同學的母親，姜女士了吧？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葉某佩服。」

他拿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前不久就來過，今天是特意慕名而來。」

未免沈梨看出些什麼，葉天瑞這次特意沒帶上盧陽，獨自前來。

但對上沈梨審視的目光，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虛，理了理西裝衣角，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表明來意。

「這位小姐，我是製藥廠的老闆，我們廠一直致力於做實業，為國家貢獻出一份力。」

說著，他又將製藥廠回收過期藥品，減少資源浪費，以及盡心幫助退伍軍人的一套話術搬出來說了一遍。

說完特意停頓片刻，看沈梨反應，卻不想她的表情似乎比方才更淡了，似乎絲毫沒有動容的意思，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