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婭穿著白色的裙子，蕾絲環繞，上面有可愛的兔子花紋，她懷裡抱著小白。

路上只有她一個人，白婭有點迷茫的停住，「小白……媽媽呢？」

她低頭，懷裡的小白不見了。

白婭害怕的捏緊裙，她的膝蓋很痛，她渾身都很疼，她不想要一個人。

「媽媽！」她喊了一聲。

天上沒有月光，連星星也沒有一顆，像沉溺在海底，一切都是昏暗蜉蝣的。

雨頃刻砸下來，落在她身上，像刀子一樣切割她的身體，將她一點點分解。

白婭空洞的眼瞳里沒有淚，她聽見了媽媽的聲音，從兩邊怪物一樣的樹影間傳過來，刺耳可怖。

「小婭！你要乖！」

「小婭！不要在水裡憋氣！」

為什麼不能在水裡憋氣，白婭思索，後面一句是什麼呢。

她往前走，露出一個笑，她想起來了。

「小婭，快點洗完出來，為什麼每一次洗澡都磨蹭那麼久，難道……你不想見先生嗎。」柳雙的臉沉下去。

雨將她打濕了，就像她在浴缸里洗澡一樣，渾身都濕漉漉的，衣服緊緊貼著她，努力給她一絲安全感。

沈夫人的嗓音和沈婉彤交織在一起，她們笑的大聲。

「白婭，你只是個禮物！」

「白婭，是我媽媽給了你吃的，不然你就餓死了，你知道嗎？」

「你去了傅家，你能擺脫我嗎？嗯？柳雙讓我媽難受，我就得讓你難受！白婭！你不配得到幸福，你就是個情婦的賤種！」

沈婉彤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從看不清的濃霧中伸出來，「白婭！你沒法洗乾淨的！」

「只要柳雙在一天，只要沈家在一日，你就永遠擺脫不了情婦女兒的身份，你……知道嗎！」

白婭看著這隻手，乖順的臉頰蒼白。

在這隻手快要抓住她的時候，空洞的瞳孔閃過一絲光，她露出一個乖戾的微笑。

「那麼……你們都死掉……不就好了？」

——

白婭睜開眼，光潔的額頭覆了汗，她疲倦的看向沙發那兒的一點光，出聲：「薄荷糖……」

傅宴禮站起來把燈打開，「小婭，你醒了？」

「現在才十點。」

他走近，看見她格外疲倦，潮紅的臉色，神色一變，「小婭你怎麼了？出了很多汗。」

「哥哥給你去拿毛巾。」

白婭搖頭，抓住他的手，「薄荷糖，明天我要去上學了嗎？」

「嗯，和哥哥一起，雖然哥哥和你不在一個專業，但是小婭是特招生，文化課小叔說繼續補習就好，所以你在學校只需要專注調香。」

他半蹲下來：「哥哥會去找你的，好嗎？」

白婭沒有說話，她的眼眸垂了下去。

傅宴禮看著她的樣子心情也差下去，他忽然想到白婭已經很久沒有上過學了，也就代表她很久沒和同齡女孩子接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