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剪斷了，她不想要了，看著男人深邃，疲倦，紅著的眼尾，她掉出眼淚：「什麼是永遠！」

「柳雙是我的媽媽！她也說永遠陪著我！可是她丟下了我！」

「沈婉彤也說我是她永遠的朋友！她說要和我去看海！但是現在，她只想要我死！」

白婭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對您說永遠，您就信了嗎！您不是也說這一切是交易嗎！」

這是她和傅之行第一次大吵，不是為了得到他的關懷，這些話是一直橫在他們中間的刺，只有說出來，白婭才覺得沒有那麼難受。

要乖，要乖，為什麼要乖？

她不是菟絲花，她不要做柳雙的女兒，她恨自己的皮囊，恨自己的一切！

「傅之行！你要拿出簽的合同我讀給你聽嗎！」

白婭泛紅的眼尾脆弱又漂亮，流出的淚砸進了男人的心臟。

「我不是傻子！」白婭看著他，眼瞳空寂：「您在看誰？您在透過我看誰？」

「傅雨是誰？」

傅之行胸腔起伏，他沉默下來，蹙起眉心，白婭像個刺蝟一樣攻擊力十足，想要推開他逃走。

但是他看清了她眼裡的委屈，只有難過，才會想哭。

她缺乏安全感，她需要很多愛，白婭是個敏感，偏激的孩子。

他做的不好，他沒有喜歡過人，他總是說不出口愛意。

可是他在改變，他在改變啊，傅之行禁錮住她的腰肢，讓她不要掙扎，抬起她垂下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

他柔和下來，放輕自己的語氣，有些哽咽，沙啞：「白婭，你不是我的妹妹。」

「我同你簽訂協議是為了讓你待在傅家，讓我找回記憶，我以為用文件的方式會讓你覺得安心，這樣你待在傅家不會覺得不自在。」

「畢竟這樣我們是合理的幫助關係，你不會覺得我買了你，對嗎？」傅之行安撫一樣撫摸她的臉，白婭的眼淚流到了他的手掌上。

「你和傅雨截然不同，我的記憶早已恢復差不多了，因為我想留住你，所以我一個字沒有提，白婭，你就是你自己。」

傅之行傾身要去吻她：「你早就成功了，這一切不是交易，都是我心甘情願……」

第116章 第三課

這些話是以前的白婭想聽的，她往前走，她和以前和解，如果聽見這些話，她一定會非常高興。

可是高興幾天，又能怎麼樣呢，白婭明白自己和他們的差距。

她掙脫不了的。

只要柳雙活著，她每一天都會戰戰兢兢，如果柳雙突然出現了，她該怎麼辦？

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柳雙會控制她一輩子的，五年，她等著柳雙的消息。

死了，還是沒死，為什麼沒有人可以告訴她一句準話？

死了，那屍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