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有些濕潤了，自己的聲音聽著都在發顫，「讓她們去……」

傅宴禮覺得傅之行有些奇怪，當電話掛斷後，他看起來更加失魂落魄了。

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開口：「柳雙？您找到白婭媽媽了？」

他多了些笑意：「白婭一定很開心！」

「開心？」傅之行站起身，鳳眸很沉，眉心蹙起，「你覺得她會開心？」

「她當然會開心，小婭不是最想找到她的媽媽嗎？」傅宴禮被他的神情看的有點不自在，「就因為您能找到她媽媽，她才會勾引，討好您！」

「現在她見到她媽媽了！一切都結束了！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來選擇了！」

「傅宴禮！」傅之行的聲音也大了些。

「你知道白婭為什麼會出現在傅家嗎，你知道沈家為什麼會破產嗎，你知道白婭在遊輪跳海是為了做什麼嗎？」

他一字一句，聲音暗啞：「你知道為什麼沈家會入獄嗎，你知道……她找到柳雙，是為了做什麼嗎？」

傅之行一邊質問傅宴禮，那麼回憶便走馬觀花的出現在腦海，一幕幕回放。

他忽然想到，白婭喜歡在水裡憋氣，洗澡是……那次跳海也是……

上午白婭對他說的，他沒聽清的話，就這麼想到了。

她因為恨他，到傅家裝巧賣乖，勾引他，但她的意思是毀掉他。

那柳雙呢，是真的想要和她和好嗎，不是，她說了，她要往前走了，可是現在柳雙要的還是錢。

為了錢，她要把白婭徹底留在傅家，那對白婭來說，和賣掉她有什麼區別？

看海？

她同他說水族館，說喜歡大海，此刻說的看海是什麼意思呢。

傅之行鳳眸越來越紅，他拿起手機。

白婭恨柳雙，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她死。

這些思緒終於在腦海里理明白。

傅宴禮被他紅透的眼驚到了，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一種比無能為力，還要無能的感覺席捲了全身。

因為他發現，他無話可說。

「她說是因為……您救了她……」所以白婭來到了傅家。

然後呢，他所做的一切有什麼呢，陪著她玩，吃，送東西給她，然後呢。

傅之行將一切都剝開給他看，成熟從容克制的小叔，因為嫉妒，因為愛白婭，此刻在這兒幼稚的跟他爭論。

「她是我的……」傅之行說著，「白婭不是禮物，我五年前虧欠的她的，我願意用我的未來償還她！」

「沈家破產是我做的，入獄是我做的，柳雙是我找到的，你還要聽嗎，你還要聽嗎？」

傅之行薄唇勾出囂張的弧度，「你是不是想說，如果你是掌權人你也能做到這些？」

「但是傅宴禮。」他漆黑的鳳眸帶著張狂，「沒有那麼多如果，你比我年輕，但是掌權人就是我，你拿什麼跟我爭？」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白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