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的語調中帶著無奈，但聲音壓得很低。

戚延霆大步流星走到床邊，臉上掛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與玩味。

「你知道嗎，昨夜明家後院莫名其妙地起了火！」

第41章 攤牌

話語中那份按捺不住的興奮，以及看熱鬧不怕大事的態度，讓明姝不由得挑了挑眉。

「哦，這麼說來還真是熱鬧。有沒有人受傷？」

她的反應出奇的平淡，似乎對這樣的消息並不感到意外。

「還好，聽說沒有人員傷亡，不過家裡人都亂作一團，府邸的一部分也被燒得頗為嚴重。」戚延霆話鋒一轉，語氣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與失落。

明姝輕嘆一聲，再次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總是讓人捉摸不定的戚家二少爺。

「二爺，以後若真的有了傷亡，請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大清早的，我還沒醒，這樣的事不必打擾我的好夢。」

她的話語中帶有一絲戲謔。

戚延霆的目光深深鎖定了明姝。

他緊蹙的眉宇間藏著複雜的情緒，試圖從明姝那沒有波瀾的面容中尋找哪怕一絲的破綻或緊張。

然而，她的表情太過淡然，讓人捉摸不透。

「明家的風波，你竟然能夠如此泰然處之，仿佛那些紛擾與你無關？你可別忘了，你的血脈中同樣流淌著明家的河流。」

戚延霆的聲音低沉，試圖在明姝的心湖中激起漣漪。

明姝輕輕打了個呵欠，那動作灑脫，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慵懶。

「如果我現在突然淚流滿面，是不是就能符合你心中的期待，讓你覺得更加滿意呢？」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玩味。

這份超乎常人的冷靜，讓戚延霆原本燃起的好奇與探索欲瞬間熄滅，了無痕跡。

「真是無趣，我還以為能見到你柔弱無助、淚眼婆娑的樣子，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女子。」

他邊說邊踱步至一旁的椅子，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那茶香在空氣中瀰漫，卻無法掩蓋他心中湧上的那股難以名狀的空虛與乏味。

「二爺，我與明家的關係，就如同水與火，本就難以相容。他們家的災難，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明姝此刻已完全清醒，她翻身坐起，隨意抓過一件外袍披在肩上。

戚延霆輕抿了一口茶，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諷刺。

「我倒是差點忘了，你本就是明家用來犧牲的棋子，如果不是關係惡劣到了極點，又怎會淪落到今日的境地？」

這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直插明姝的心扉，讓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明姝對戚延霆的挑釁選擇了沉默應對，她自顧自地起身，開始進行早晨的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