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為何會變心?
謝衡兩指夾著輕薄的宣紙,一手揉著太陽穴,罕見地有些困擾。
等到太陽下山,天終於黑了。
主屋裡點著了燈,他走過去敲門。
一聲兩聲三聲都沒人應,謝衡不敲了。
天這麼冷,要風度做什麼!
他打算把門踹開,剛抬起腳,就看見,他那條沒抬的腳邊出現了一雙小巧的繡花鞋。
謝衡偏頭,看見剛洗漱回來的,把他關在門外的柏萱。
他直勾勾盯著她,她洗澡很磨嘰,每次都要洗好久,要不是他這邊有兩間浴房,他每次都得等到地老天荒。
可精心沐浴過後的樣子,對得起她花的時間。
整個人很乾淨,像雨後初霽的遠方山巒,清澈舒爽,不蒙一粒塵埃。
長長的頭髮散開,被她攏至一邊,沉甸甸的垂在胸前。頭髮擰得很乾,微微泛著潮濕,卻不滴水。有風吹來時,髮絲隨風揚起,露出素淨漂亮的臉蛋。
大紅披風滾邊白毛領里,她下巴輕抬地望著他。眼眸晶瑩,肌膚勝雪,姝色無雙。
謝衡目光微暗,袖中五指攏緊。喉結不動聲色滾了滾,尚未開口,便見她手一伸,指著門說:
「我沒看錯吧?你剛是想踹門?為什麼要踹門?」
「大晚上的,踹壞了又會漏風,冷死我了咋辦?」
「聽說男人都想升官發財死老婆,你……」
她聽誰說的?怎麼淨聽些奇怪的東西?
謝衡微攏的手捏成拳頭,深吸一口氣打斷:
「……我睡外邊,冷死也是先死我。」
「也對哦,進屋吧。」
柏萱笑了下,彎起明亮的眼,歡快地推開門。
才邁進一隻腳,她頓住,回頭看身後的男人:
「我也沒想過你死,這門還是留著為好。」
謝衡微微一愣,抿著唇看女人的背影。
夜風浮動,他只停了片刻,便若無其事緊隨其後。
兩人照例躺下,一人睡一床被子,誰也沒說話。
過年剛下了場雪,天氣多日不曾放晴,現在依舊很冷。
柏萱擦乾頭髮後,還就著炭火烘了會才達到這種半干程度。可即便是這樣,她貌似仍然受了涼。
起初不明顯,謝衡只覺她睡得多了沉了,想想她確實如那日所說,不再出門。猜她興許是在家待久了,悶得嗜睡。
直到某天夜裡,他覺得熱。
熱氣源源不斷冒過來,謝衡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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