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嗎?」
「我不餓。」
「我是說,你也很久沒吃肉了,你不想嗎?」
「沒什麼想法,我食慾不重。」
說著,謝衡忽然沉默下來。幽深的眼,從鼓起腮幫的女孩臉上划過。
她吃得專注,對於他的眼神一無所知。
柏萱確實不知道他動了什麼心思,聽他說完,便心安理得接下雞腿。
就在一個多月前,她在謝府,天天要什麼有什麼,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如今被強制拖到這種荒郊野外,每日跟在太子身邊提心弔膽,像吃肉喝酒這种放在從前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此刻也變得珍貴起來。
果然,由奢入儉難。
她今天坐了一整天馬車,之前精神緊張不曾發覺,眼下吃飽喝足,腰部的酸痛感忽然變得無比清晰,且開始向全身蔓延。
謝衡正在收拾殘局,一顆小腦袋毫無預兆靠上了他肩膀。
他心臟重重一跳,微微別過臉,下巴不經意蹭到圓圓的發頂。
尚未開口,倚著他的人就說:
「怎麼了?你說讓我靠著你的。」
謝衡喉結滾了滾。
他不是這個意思,但她此刻這般,是什麼意思?
男人在糾結,柏萱卻已經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你說,太子為何非要挖山開路?從後面繞過去不行嗎?」
走彎路的時間,不見得比開路的時間多。
若是單純著急,完全可以繞路,還能減少風險。
謝衡稍稍垂眸,便能看見女孩蹙起的眉梢,光潔的鼻樑,飽滿的唇。
他耳根有些熱,雲裡霧裡聽她說完,不怎麼走心地回:
「隔壁是倉州,倉州太守是從京都調來的。五皇子於他有恩,他算得上是五皇子的人。太子對五皇子諱莫如深,不會輕易涉足五皇子的地盤。」
萬一只進不出,死在裡面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如此。
所以還是上位者的鬥爭,犧牲的依然是下面的人。
柏萱不滿地嘟起嘴,她感覺謝衡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與此同時,上方落下陰影,伴隨而來的是男人越來越近的呼吸聲。
沉重,炙熱。
這是要幹嘛?
她沒敢抬頭看,睫毛閃爍不停。
最後,眼睛一閉。
就在這時,有人來了,老遠就開始大喊:
「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是小虎的聲音,他頭髮凌亂,灰頭土臉,渾身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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