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既然你認為這是我的一面之詞,為什么小師妹說的,就不是她的一面之詞?」
她定定道:「僅僅是因為她是小師妹?」
是啊。
都是一面之詞,為什麼所有人都相信小師妹,而不相信她?
僅僅是因為小師妹哭了,而她沒有?
僅僅是因為小師妹說都怪大師姐才讓二師兄受傷了,而她沒有?
可是,既往的通天畫場景告訴了她結果,即便是她哭了,即便是她受傷了,他們依舊只會相信小師妹的話。
沒有人聽她說了什麼。
她如何自辯,為自己洗罪,都沒有人在乎。
既然這樣……
謝酒道:
「那麼我又為什麼要被定下謀殺同門的罪?」
「又憑什麼說我是魔域臥底?若我是臥底,當年我是如何矇騙青雲宗掌門的眼睛,被帶回山中的?」
謝酒眉眼彎彎,雖然在笑,眼底卻沒有溫度:
「豈不是說掌門也是臥底?」
「——逆徒!!」
師尊西門雲潮怒極。
謝酒胡說八道,說到這裡,竟然膽大包天,將師尊也要拉下水。
他大步向前,走到謝酒的面前。
修長白皙的大手,摁在謝酒的頭顱之上。
眾人驚呼。
難道掌門師尊要一手結果了這個逆徒?
大手摁在謝酒的顱頂。
她感受著那手冰涼的溫度,心底起了一陣酸冷的風。
以往,只要師尊伸出手,她什麼都聽從。
……
謝酒從小就害怕師尊。
她的「害怕」,是害怕師尊不再喜歡她。
她不想回到那個漆黑的酒窖。
外面殺戮與血水,讓人感到恐懼。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百年前,她與師尊的初遇,便是這樣。
狼狽的、小小的她,蜷縮成一團。
她的身上被酒打濕,酒的氣味辛辣濃烈,混著泥濘的土,髒兮兮的。
空氣里又熱又悶,夾著死人腐爛的潮濕,讓人想要暈眩。
一夜之間,村子裡的人都被黑袍人殺光了。
謝酒藏在村子的酒窖里,躲過了黑夜中的邪魔。
是師尊將她從酒窖裡帶出來。
整整三天的黑暗。
她眯著眼睛看著天光,刺痛眼睛的同時,還看到了師尊恍若謫仙的清冷麵容。
白袍飄逸,不染塵埃。
他的大手摸著她的頭頂,似是憐愛,似是思索:「竟還有人活著。」
她瑟縮一瞬,卻沒有躲開師尊的大手。
「這資質……」
天生劍骨、天生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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