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人，逃過來？」莉亞娜微妙地問出這個問題，她必須抓緊弄明白小鎮的狀況。

「多嗎？」對於這個問題，梅格拉反而露出了一絲苦笑，「都是經年累月的積累下來的。都是些命不好的，聽著個半真半假的傳說，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地走到了康賽，慢慢收留下來，也有一千多個人了。以前條件不錯的時候，倒不覺得一千多張嘴有這麼難喂，現在看，確實是多了。」

「或許，我可以去交涉一下。」莉亞娜思考著解決方案，提議道。

梅格拉的回應中透露著一股苦澀：「交涉？怎麼交涉？離開這裡嗎？一旦選擇離開，那就勢必代表這些人都會被打散，沒有哪個領導者願意接受自己的地盤上有一股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得看她們願意嗎？我們這八個女巫，連帶著塔拉，早就不是康賽的主人了。康賽真正能做主的，是她們了……

你也看到小鎮的規模了，原本沒這麼大的。

都是這些苦命人，用裂谷的黃土一把一把地建成的屋子。

你看這地道，我們根本沒有催工，這地道的挖掘有停過嗎？

那靠牆累的直喘氣的女人，我記得，三十歲來的，現在也不肯講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來的時候一手拖著個孩子，背上還背著一個。那邊那個正在挖土的孩子，七歲時一家人全沒了，家裡的田產也被族人搶奪，一路乞討，硬生生磨破了十雙草鞋，走了整整一年，才走到了康賽。還有另一邊的那個……

她們付出了多少代價，才來到了一處沒有父輩欺壓，沒有輿論施壓的地方，又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在這片戈壁灘上建成了這座小鎮。

現在，因為兩方的爭鬥，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得乖乖給人讓道，甚至在外界看來，她們早已成了腐朽不堪的女巫。

可有人問過，她們，願意嗎？」

第44章 地道

「這命都快沒了，哪還管什麼願不願意？」莉亞娜心急口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同時心裡還有些擔憂：她們不會真的要跟塞拉菲亞斯硬碰硬吧？這無疑是以卵擊石。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自不量力。

十萬大軍對陣這一千多個婦孺，都不用說誰輸誰贏了，她只擔心這些人能不能留下個全屍。

「你想什麼呢？我們當然知道深淺，沒看到這地道正在挖嗎？只是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死心而已。」瑞亞向莉亞娜甩了一記眼刀，在自家地盤上，瑞亞顯然要更放鬆自在些，倒沒有了當初在甘道夫時的侷促。

「塔拉在那次回來後，才把她的籌謀告訴了我們。

若是那一次能將你成功帶回來，提前開啟你的外祖母西爾維婭在康賽埋藏的大陣，說不定會對塞拉菲亞斯起上一些震懾作用，讓大軍的到來緩上一些時日，我們也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