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涉順著可尼爾指的方向，仔細探尋，卻發現了一個蹊蹺的地方。

那裡有一棵小樹遮掩，可是如果仔細看很久，就能看到後面經過偽裝的山洞！

「你怎麼知道那裡有一個山洞？」比涉很肯定，這個山洞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也不是飛獸的窩，因為那巧妙的偽裝肯定出自人之手。

「小時候心情不好我就會在裡面待一陣子。」可尼爾聲音低沉。

察覺出可尼爾心情瞬間沉鬱下去，比涉不再追問，轉而開口，「城主為什麼忽然發怒，把大夫人抓了，還打傷你？甚至要殺我們。是不是因為我和綠意相識，讓城主誤會……」

比涉抿抿唇，苦笑一聲，「又或者是綠意說了什麼，讓城主誤會我，遷怒你們。綠意大概是忌憚我，因為我知道她的過往。」

城主只愛未交·配過的女子，這是石頭城人人皆知的事情，然而綠意卻並不是從未交·配過的女子，她甚至在這之前就已經懷過孕了。

那是另一個戰士的孩子，不過那個戰士跟別的城池的女人走了，留下綠意和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他答應過綠意會照顧他們，不過綠意還是沒有留下孩子。

也正是因為綠意已經和人交·配過，不在城主選擇的範圍，所以他才從來沒有懷疑過綠意就是五夫人，五夫人就是綠意。

比涉愧疚不已，「如果是因為我……」

「確實和你有關。」可尼爾開口。

比涉身體一僵，「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吉斯丘惱怒的，是我跟你，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可尼爾嗤笑，「因為他的阿父，就是因為喜歡上一個男人，拋棄了他的阿母，讓他從小吃盡苦頭，所以他最痛恨的就是男人和男人相愛，也難怪他方才失去理智。」

比涉瞭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是綠意。我跟你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一定是綠意看出來你對我……所以城主才會發怒。」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原諒他。」可尼爾咬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裡挖一個山洞嗎？小時候我可不是他最受寵的兒子，他有無數美人，我阿母雖然是大夫人，卻從來沒有說話的權利，反而動不動就會被他打罵。我等級低，無法對抗他，也不敢看阿母被打，每次只能躲在山洞裡，等仇恨的情緒能從臉上掩下去，才重新回城主府。」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比涉嘗試動了動翅膀，折斷的翅膀幾乎已經廢掉，紋絲不動。

「我還有一絲力氣，」可尼爾咽下一口血，「我出一邊翅膀，你出一邊翅膀，可能可以飛過去。」

可尼爾戲謔的看著比涉，桀驁陰鷙，「如果摔死了，我也會抱緊你，死在一起。」

比涉沒有理會他，成功幻化出沒有受傷的一邊翅膀。

可尼爾慢慢幻化出另一邊翅膀，翅膀並沒有他平時那麼大那麼強壯，甚至隱隱有要縮小的跡象。

幻化出翅膀之後，可尼爾的臉色灰敗了下去，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更加虛弱了。

「快，我撐不了多久。」可尼爾喘著粗氣，單手捂住腹部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