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古色古香，內置各種松竹翠柏，毫不似在冬日，只有院子外邊一顆細嫩的槐樹，落盡了葉子，乾枯的樹枝上掛在晶瑩的冰掛，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一個私房茶館，包間裡靠窗的木椅子上，坐著一位眼神凌厲的婦人，她穿著深色的套裙，正襟危坐，短髮梳的一絲不苟。

她的眼神桑田很熟悉，與程牧野如出一轍，但她的更冷冽。

她的側邊還坐著一個穿深綠色制服的女人，桑田也猜的她出是誰，那天晚上坐司機老楊車的女人，程牧野所謂的「未婚妻」。

程嵐放下手中的茶壺，招呼她：「你是桑田吧，過來坐。」

桑田緩緩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旁邊的女人一直打量她，毫不避諱的眼神，讓桑田很不舒服。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聽說你還在讀書？」程嵐問她。

「是的，阿姨，過了元旦我算是26歲，還在醫學院讀研究生。」桑田老實回答，剛剛進來時，他看見老楊的車停在路邊，想必她們已經打聽到她不少信息。

「喝點熱茶，暖暖身子。」程嵐遞給她一杯熱茶。

「謝謝阿姨。」桑田雙手禮貌的接過來。

「大山裡的姑娘，長得水靈可人，好不容易考到京北來，怎麼就想著給人當情婦呢？」沈琢在一邊輕哧，「你們那裡民風是不是不好？還是你家家教不好？」

桑田今天因為要面試，未免氣色不好看，化了點淡妝，聽見此等惡意昭彰的問話，咽了口茶水，「男歡女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況且我一直以為程牧野是單身。」

「你可真天真，他都三十多了，家大業大，能沒有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沈琢盯著桑田說：「明明是你自己貪慕虛榮，犯賤勾引，還想懷孕生孩子藉機綁住程牧野。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你配給他生孩子嗎？」

「我沒有，你要這樣想舒坦點，隨你。」桑田冷言，她的指甲死死扣住手掌心，面上仍然看著溫順柔和。

這個女人蠻橫無理，開口就是難聽的話，能想像到她有多恨她。她穿著颯爽的制服，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透著明顯的無奈。她若能管住程牧野，今天就不會來找她了。

沈琢揚嘴，敏銳的看到桑田眼神里一剎的細微變化，她要繼續罵，這個女孩太礙眼了。

「你可真不.......」

「別說話。」程嵐止住沈琢的話。

「她是沈琢，程牧野的相親對象。」，程嵐給桑田介紹，八字沒一撇，程嵐不喜歡沈琢這種姿態。

「程姨~」沈琢不高興程嵐道明她的地位，可又不敢反駁，程牧野已經完全不理她，程嵐現在是她唯一的希望。想她鮮衣怒馬三十年，生活和事業從來都是輕而易舉，唯獨一個程牧野，讓她嘗盡了愛而不得的滋味。這個叫桑田的女孩，什麼都沒有，僅憑著好姿色占著程牧野，還差點生了孩子，她不甘，不服。

「我今天約你出來，主要是想看看你，聽說你前陣子出了意外，身體恢復沒？」程嵐問桑田。

「已經恢復了，謝謝您關心。」桑田禮貌回應。程嵐煮著熱氣騰騰的茶，話語表情卻都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