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笑起來,抹掉額頭的汗水。
早就該這麼做了。
他瞥向還在地上苟延殘喘的酒精。剛剛酒精的信用度是5,現在變成了2。
是因為沒有在贖罪,所以信用度下降了嗎?
沒有了酒的幫助,酒精沒法維持著不清醒的狀態,也就沒法贖罪。
羽毛心裡暗暗嫌棄著這個沒用的玩家:只是心理狀態而已,還要靠著酒的麻醉來達成。酒精註定是個會死的玩家,就算同樣抽到了無限的道具也無法挽救他的命運,因為他無法脫離酒而獨自麻木下去。
誰叫他得了這麼個「清醒罪」,人卻一點都不清醒,不知道在生死面前,精神上的痛苦都是小事。
羽毛用袖子擦掉臉上的嘔吐物,踢了酒精一腳,低聲道:「去舔吧。」
地上還有些酒呢。
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他,就算再狼狽不堪,他也會爬過去舔。畢竟,這已經是生存最後的出路了。
酒精卻好像傻了一般,躺在原地沒有動。
第二次瀕臨死亡,他和上次一樣眼神呆滯,只是這回,似乎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的雙眼未曾離開過梅子喻,而梅子喻也是一樣,他們對視著,都有話想說。
梅子喻沒有對一身骯髒的他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也沒有像其他玩家一樣忙著工作沒時間看他。她有些疑惑的樣子,蹲下身來,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確認他還有意識後,問道:「你不爭取了嗎?」
爭取什麼?爭取活下去嗎?
酒是無限的。只要他爬過去一直舔流淌在地上的液體,或許他也能活。
他張了張嘴,無盡的話涌到嘴邊,最後變成一句:「你會嗎?」
雖然沒有問出具體的話,但她知道他在問什麼。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去舔嗎?
「我會啊。」梅子喻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酒精一愣,然後控制不住地悲苦地笑了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裡所有人都會這樣做。
他們都努力地活到了現在,沒人會在最後關頭放棄存活的希望。在這種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下放棄,對不起之前拼命那麼久的自己。
可是,他真的不想繼續努力了,怎麼辦?
「我不會。」酒精感到一股濕潤的液體滑到嘴邊,他再次嘗到了,苦澀的,確實是眼淚。「這太噁心了,我放棄。」
不論是舔地上的酒,還是繼續這樣無盡的勞作,亦或者靠著一口難以下咽的液體吊著一條爛命,都很噁心。
雖然堅持到了現在,但如果實在抵不住這樣的痛苦,放棄也沒什麼不好。
「人不是必須活著,對嗎?」酒精問道。
梅子喻似乎有些困擾,又有些好奇,皺著眉想了一會,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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