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蔭一邊說,一邊脫下了自己的羽絨外套,不由分說地下令,“把你衣服脫了,穿我的,我帶你回家。”
嚴煦咳嗽了兩聲後,平復了氣息。
她搖頭,把毛巾摘下來還給柳凌蔭,“這才七點,我再練半個小時。”說著就要轉身下水。
“練個屁!”柳凌蔭扯過毛巾,揪著一角就往嚴煦頭上懟。
她就知道嚴煦肯定會被凍成凍雞。
已經夠瘦的了,再這麼一凍,和竹竿有什麼兩樣。
重劍士下手沒輕沒重的,力氣大得把嚴煦凍得青白的臉都擦成了粉紅。
嚴煦本就瘦弱,被這麼一頓不知輕重地搓揉給推得踉蹌了兩步,差點又摔進河裡。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沒戴眼鏡看不清柳凌蔭的表情,但看著柳凌蔭一手拎毛巾一手拎外套,猜測這大概是在關心她。
“我沒事,”眼看著柳凌蔭又要把毛巾呼她臉上,嚴煦立即側移一步,從她手裡接過了毛巾,自己慢慢地擦起臉來,“你到底有什麼事?”
柳凌蔭看她自己動手了,這才滿意地站到一邊。
“我剛才去買輔助器,碰巧看見有適合你的,所以順便幫你買了一點。”她下巴指了指旁邊的轎車,“喏,在車上,你擦乾後自己上去看。擦乾點,別感…把我車子弄濕了。”
嚴煦瞥了她一眼。
“多少錢?”
“啊什麼?”柳凌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輔助器多少錢?”嚴煦擦著頭髮又問了一遍。
她沒氣好氣道,“自家店裡拿的,沒收我錢。”
全身骨頭都被凍得發顫了,臉上更是連點血色都看不見,還記得錢錢錢。
又不是不知道她有錢,既然自己沒錢,就不能軟和一點、把錢的事情繞過去麼。她這個送禮的人都沒有提收錢,這個窮光蛋倒是比她還積極,真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要收錢的那一方。
“那你回去問問成本價是多少,我付給你。”嚴煦草草擦了遍身體,從河邊走去路燈下,戴上了眼鏡,把自己的書撿了起來,塞進了袋子。
“好好好。”柳凌蔭敷衍地嗯嗯啊啊了兩聲,追著嚴煦把外套披上,推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背著嚴煦,她偷偷翻了個白眼,死清高。
嚴煦幾乎是被柳凌蔭塞進車廂的。
柳家的車子和宓茶那輛麵包車比起來正常了許多,嚴煦本想小心一些,免得弄濕了車座,可被柳凌蔭一推,身形不穩,左手按在了皮座上,一個濕手印便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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