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覺醒能力,是個普通人,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名法官。”
如果這些貸款不還,嚴煦爸爸被拉入黑名單,妹妹的這個夢想將永遠無法實現,成績再好也只能進入一所三流大學,更別提進入政府機關。
她把垃圾往下壓了壓,“何況房產證上也有我媽的名字,快五十歲的老人了,我怎麼可能看著她被戴上手銬。”
柳凌蔭一時語塞。
徵信系統……這是她第一次了解這個詞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們的國家還有這樣的法度。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接觸到這方面的知識,她這輩子最大的坎坷,不過是愛情坎坷而已。
那股咸澀的感覺堵到眼睛和喉嚨,算不上感傷,嚴煦的語氣太過平淡,她沒有一點受害者或是弱勢群體的難過,這樣的態度使得柳凌蔭失去了難過的資格。
可也正是因為這股平淡,讓她胸口像是被亂糟糟的麻線纏繞成團,更加的發堵。
她把包子遞給嚴煦,語氣緩了下來,她小聲道,“那把這個房子租出去,你們收點房租也好啊。”
“沒用的,”嚴煦微微嘆了口氣,“我爸欠了客戶的錢,他跑了,留下來這個家庭住址,本來這種大戶型就不好出租,那些客戶又跟省內的很多家中介打了招呼,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都嘗試過,可它就是租不出去。”
見柳凌蔭不吃,嚴煦便接了過來。
她實在餓極了。
“妹妹還在義務教育階段,必須要當地的戶口才能讀書,現在一切以她中考為重。”
她屈起手指抵住了眼鏡,削瘦的食指上青紫色的經脈肉眼可見,“我想要在全國大賽上獲獎,因為那是我目前嶄露頭角的最高的平台,如果能在全國高中能力者大賽上被名校的老師看到——運氣好一些,如果能被一些家族看中,我就能獲得一筆不菲的助學金,那或許能夠支撐我們家很長一段時間。”
她看了眼柳凌蔭,那雙狹長的黑眸下方是常年熬夜帶來的青黑,上方的眼眸里是一眶古井般的深沉堅毅。
她道,“對不起,我藏了私心,可這是我這幾年來最大的希望。”
她們參加全國大賽,為的是榮譽,為的是揚名;
但嚴煦去,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家人討口飯吃,僅此而已。
柳凌蔭望著她,一股熱流直衝眼鼻,她忽然開口,問,“你們家一共欠了多少錢?”
嚴煦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我不能白拿你的錢,那也不是你的錢,是你父母的錢。”
“你別管,你先告訴我你欠了多少?”柳凌蔭拉住了嚴煦的手,“我知道你不願意欠人情,可你就算為你媽媽和妹妹想一想,你媽媽年過半百的人了,大冬天的還早起貪黑你忍心嗎?你妹妹不是在初中考嗎,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背負著家庭的負擔考試,你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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