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知道還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過了多久,甚至連身前身後是誰都看不太清楚。
一眼望去,除了身上的疼痛,就只剩下了茫茫無際的黑暗與絕望。
沒有景色可以欣賞,宓茶就開始亂七八糟地想事兒。
她想到了小尋,小尋在臨走前叫她好好努力,她一定好好努力;
她想到了媽媽,她把陽輪弄丟了一輪,媽媽很生氣,她必須加地倍努力,即使缺了那一成陽輪,她也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牧師;
她還想到了這個寒假她在戰區過的日子,那裡很亂,吃飯亂、幹活亂、兵荒馬亂的,做什麼都亂,可這世界上卻又再找不到第二個地方如那裡那般簡單,簡單得除了救人再沒有第二件事可做。
每次去戰區,宓茶其實都記不住太多的東西,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覺,那裡的生活累得人沒空去想念。
但這一次有些不同,她還記得——沈燁、沈團長的臉。
女人英氣的面容忽地在腦海中浮現起來。
宓茶鼻尖一酸,她第一次見到她時,沈燁沒了左手;第二次見時,她失了一雙腿;第三次……她連命也沒能守住,可不管沈燁失了什麼,那雙眼睛永遠像是一把寶劍。
出鞘則鋒銳,入鞘則沉穩如山。
就是那一雙眼睛,讓宓茶記到了現在。
回來後她做了一天一夜的噩夢,夢裡渾渾噩噩的一片血色混沌,那片血色里有沈燁,還有嘉嘉。
宓茶於是又想起來了沈芙嘉體內的那把冰嗜。
從開學到現在,沈芙嘉表現得十分正常,這讓她稍微鬆了口氣,但未來是否會產生變故,誰也說不清,事關生死,宓茶不敢掉以輕心。
省賽結束後有半個月的休整期,她打算趁那個時候帶嘉嘉回一趟本家,找找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去除魔劍上的戾氣,讓它變成一把好劍,別再吃掉嘉嘉的技能。
器本無邪,宓茶相信任何一把劍最開始都不是邪惡的,只是被人為地進行了改造,才使得它面目全非。
既然能改造成魔劍,那一定有方法消除它身上的痕跡,讓它成為一把寶劍。
變好的這個方法她暫時還不知道,但宓茶堅信自己一定很快就會知道的。
這底氣沒有由來,可她就是堅定著、相信著,就像相信太陽一定會升起那樣,根本不用多加思考的本能地相信著。
依靠著這樣胡思亂想著,宓茶終於熬過了後半段路程。
法科生們走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撐著膝蓋,嘴唇發白,瞳孔渙散,一雙腳走得發燙,幾乎被自己踩爛了一般。
攻科生的情況稍好一些,可也一樣是呼吸不均,張著口大幅度地喘氣。
耗時四個小時零六分鐘,她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男生們緊隨而來,隊伍排在了女生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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