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固然殘酷，但這些代孕出生的孩子們有一項美好的教育，名為孝道，埋兒救母、割股醫親。

從三歲起，每天都有專門的師傅上門，開設三個小時的孝道教育。

“天天上課，可總還是有生出反骨的東西。”袁禹默抱著胸，站在窗前望向演出教室里的那些孩子，皺眉不耐道，“不如傀儡術來得方便。”

她身後站著一名披著黑斗篷的男人，男人聞言，張開口勸諫，聲音嘶啞，仿佛聲帶被硫酸潑過一般。

“夫人不可。”他從暗處走上前了幾步，沙啞道，“傀儡術只能應用在那些母體上，未成年的孩子身體發育未全，容易損害大腦，更加得不償失。”

袁禹默沒有說話，想起上午上門的警.察，面色陰沉不悅。

如此培養之下，竟然還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去警局報案，真是好大的膽子。

還好那兩個警.察還算是識趣，上門發現是袁氏之後，立刻主動起身離開，沒讓她花什麼力氣。

“您不必惱怒，這件事交給我來辦。”黑袍下的男人朝她躬身，“一定令您滿意，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袁禹默回眸，瞥了他一眼，默許了。

“還有一件事……”男人沒有馬上離去，聲音有些猶豫。

“你我之間，有話直說。”

“是，”他於是開口，“母體之中，有一名三級牧師，和我同級。牧師和巫師屬性相剋，她對巫師的技能有天生抗體，我恐怕她並沒有中傀儡術。”

“啊，”袁禹默下顎微抬，瞭然道，“童芝雅。”

“就是她。”

“巫牧相剋，強行對牧師使用巫師的精神技能，有斃命的風險。”她轉過身來，餘光一掃，看向了桌上的一件手工披巾，“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省心，比那些洗過腦的女人還要老實，培養出來的童泠泠也僅次於璃月璃星。不用管她，隨她去。”

男人猶有些不放心，可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過了，既然主上沒有這個意思，那他便也不再多話。

“是。”他彎了彎腰，“那我就去準備了。”

“嗯。”袁禹默頷首，折身回到了沙發上坐下，“路過第二批的院子時，把她叫來。”她揉了揉太陽穴，“最近事多，煩得有點睡不著。”

童泠泠的天賦雖然不錯，但也沒有到頂尖的地步，相反，童芝雅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袁禹默手下的人在鄰國的貧民窟里找到的她，那個女人三十歲就突破了三級，當初本想打造一個有自愈能力的狂戰士，沒想到童泠泠根本沒有遺傳到母體的半點天賦。

早知如此，還不如將她收為自己的貼身牧師。

可事到如此，後悔也無用。

這麼多年下來，童芝雅體內的能力早就和血一起化為奶水，被童泠泠喝光了，現在連最簡單的[恢復]都無法施展，成了一個沒有能力的廢物，毫無價值。

“是。”巫師領命，即刻動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