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於一次都看不見。每年的校軍事比賽上，我從來沒聽過你的名字，你報了什麼專業？”

童泠泠沉默片刻，被她逼得回答道，“我沒有參軍。”

“什麼？”柳凌蔭瞪大了貓貓眼，驚上加驚，“像你這樣的…居然沒有參軍？那你報了什麼？”她一時找不出詞來形容童泠泠，但童泠泠高三最後那冰冷寡言的性格、不死不休的戰鬥方式，怎麼看都很適合當兵。

她的問題沒有惡意，可在意氣風發的柳凌蔭面前，被她如此詫異地提問，童泠泠兩側雙手握緊成拳，低垂著頭，感受到了一股憋屈和自卑。

氣氛有些僵持，正當柳凌蔭感覺莫名其妙之際，一聲輕柔的女音從童泠泠身後響起，“泠泠，是誰呀？”

接著，一名憔悴瘦弱的女人從童泠泠身後走出，童泠泠立馬轉身，對著她道，“媽媽，她是柳凌蔭，高中同學。”

她由此迴避了柳凌蔭種種疑問。

“這是你媽？”柳凌蔭驚訝地打量童泠泠身旁的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麼羸弱的女人居然能生出狂戰士來。

“你好。”童芝雅沖她低頭，“我們泠泠給你添麻煩了。”

“呃…那倒沒有，您客氣了，”柳凌蔭回了她一禮，“阿姨好。”

柳凌蔭難得這麼客氣，實在是因為面前的女人太過脆弱，她就像是一張宣紙，說話聲音重一點都能將她吹破。

“大家都起床了？”庭院的對面傳來宓茶的聲音，幾人一併看去，見宓茶正站在對面的門口和她們揮手，“肚子餓了嗎，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宓茶的插入打斷了柳凌蔭的滿腹疑問。

她們隨著宓茶進入飯廳，宓茶和柳凌蔭坐在一側，童泠泠和童芝雅坐在一側。

吃飯的時候，柳凌蔭幾次想要開口詢問童泠泠為什麼會在這裡，可飯桌上古怪的氣氛讓她沒能問出口。

她坐在童芝雅對面，在童芝雅吃飯時，她才發現，對方的手指有所殘缺。

那不像是天生的殘疾，倒像是後天造成的傷口。

柳凌蔭可以清楚地感知到，童芝雅是個無能力的普通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一個弱女子失去七根手指？

這餐飯吃得安靜，沒有一個人聊天說話，飯後，柳凌蔭按照行程要離開百里谷，宓茶送她出去，在出谷的路上，她忍不住詢問宓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宓茶神色一暗，良久，她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

這件事還是不能讓柳凌蔭知道。

她未必有小玉那樣嫉惡如仇，但卻是個很念舊情的人，在感情方面十分衝動，童泠泠雖然和她感情不深，可也算是有過交際，如果凌蔭知道因為自己當初的競爭導致童媽媽被砍了手指，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