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太太咳嗽了兩聲，扇了扇面前的菸灰，大步走向窗戶通了風。

她推開窗戶，轉身瞪向椅子上的付敬賴。

付敬賴面前的菸灰缸里滿是菸頭，這輩子的煙都在這幢房子裡抽完了。

“別抽了！”付太太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香菸摁在了缸里，壓低了聲音喝道，“你想好了沒有？小憶的事到底怎麼辦？”

付敬賴抬頭看了妻子一眼，一句話沒說，默不作聲地又耷下了眼瞼。

“說話啊你！”付太太重重推了把丈夫，“昨晚你也聽到了，堯國什麼情況、百里族什麼情況，才離開了兩個月，人家已經紅紅火火了，再晚幾天還能有咱們女兒的位子麼？”

“百里族又不是我們家的，憑什麼非得有女兒的位子。”

昨天晚上，柳凌蔭給他們寄來了幾大箱快遞，裡面都是些堯國的冷凍食品。

收到東西後，付家十分驚訝，給柳凌蔭打了視頻詢問情況。

付媽媽問，“小柳呀，你怎麼寄那麼多些東西來，我們吃不了那麼多呀。”

視頻里的柳凌蔭苦笑道，“阿姨，我也沒辦法，家裡的冰箱放不下，只能寄給你們。”

“放不下？那你還買那麼多？”

“這不是買的，是發的。”柳凌蔭說，“您也知道，這段時間堯國好多工廠企業倒閉了，貨物處理不完，就發給了政府人員，你們拿著吃吧，能吃多少算多少。”

這通視頻里，付家聽柳凌蔭說了堯國的近況。

“現在全國都不景氣，大家都跑去堯北了，那裡好找工作。”

付敬賴問，“百里族的領地沒有受到影響麼？”

“他們領地里用的是國際通用貨幣，何況剛剛舉行完拍賣會，又和北清簽了項目，炙手可熱著呢。”

“你們不知道，上個月，堯國還派了整個堯北的部隊去圍剿百里族，逼他們捐錢。可百里族單是一個陵城的軍力就抵得上整個堯國，軍隊一槍沒發就回來了。

“前兩天首相、財相和外交大臣都去百里谷道歉了。”

柳凌蔭擺手，“我這邊還有事要忙，反正你們看著吃吧，送鄰居也行。”

視頻時間不長，但卻讓付家二老一宿沒睡。

“我可聽說，巴城那個空軍基地快要完工了，全都是新式裝備。”付太太望著付敬賴，語氣中有了抱怨，“咱們要是沒走，小憶馬上就是百里族的空軍司令了。”

“這叫什麼話。”付敬賴皺眉，“那時候我們有國有家，怎麼能待在百里族裡。”

“你把禹國當家，他們把你當家人麼？”付太太打了下丈夫，小聲道，“你偷偷摸摸去買的那個錄像，我後來看了。”

付敬賴睜大眼，震驚地看向她，“你看了？”

“我當然得看看。”付太太道，“看完我三天沒睡好覺。宋國這地方亂得不行，小憶可不能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你不喜歡百里族，那你選個地方讓小憶去——我們是名牌軍校出來的，不三不四的地方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