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好支架，她自動從屍體上翻找子彈。秦臻見了，鬆了口氣，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凝箭拉弓。

轟——！

一枚迫擊炮從對面投了過來，炸在了戰壕前。土塊飛揚，眾人彎腰躲閃，下一刻，緊隨其後的迫擊炮直接投進了戰壕內。

兩位堯兵被炸得飛出戰壕，屍體在半空劃出了短弧，隨後重重落地，再無聲響。

“趴下！趴下！”慕一顏抬頭高呼，她摸著戰壕的土壁，跨過一具具屍體，從屍體上扯下完好的護目鏡，嘶聲吶喊，“誰沒有防具！”

西南角響起了兩聲回應，“這裡！”

慕一顏甩手一丟，將三支護目鏡甩去那邊。剛一扔完，一枚炮彈砸在了她前方的戰壕上，震得慕一顏身體一歪，她迅速趴下，胸口挨著一張血肉模糊的死人臉。

耳膜被火炮炸得嗡嗡作響，慕一顏翻了個身，躺在死屍上，就地給雙槍換了彈夾。

上膛以後，她反身看向戰壕外，雙瞳流轉出了金黃的色澤，七級技能&mdot;[貓瞳]啟動。

相隔數百米，她從重重的揚塵和火灰間鎖定了對方的迫擊手。

正要扣動扳機，身旁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狙擊聲，下一秒，慕一顏視線里的夏國迫擊手頭部被射穿，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慕一顏一愣，扭頭往身旁看去。

她身旁，王慧收起狙擊.槍，沉默無言地帶著兩名住手繼續更換位置。

慕一顏呆呆地眨了眨眼，這是哪來的牛人……

戰鬥持續了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後，禹夏暫停了進攻，在對面山頭上整頓休息。

炮聲停止，慕一顏吐出一口氣，癱在了戰壕上。

她左右前後都挨著死人，可累到極點的慕一顏已無暇在乎這種小事。

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動，鬢髮全被汗水打濕，抬起胳膊一擦，滿臉的炮灰泥土和汗水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本的膚色。

秦臻跨過屍體，走到了慕一顏身邊，和她一樣背靠著戰壕坐下。

慕一顏斜了她一眼，連扭頭打招呼的力氣都耗沒了。

“給。”秦臻遞給她一瓶水，“[恢復劑]得省著用，喝點水吧。”

慕一顏點點頭，擰開蓋子時大拇指生理性地發抖。

她喝完遞給秦臻，秦臻仰頭喝了兩口。兩人沉默著坐著，看著四處的屍體和坑坑窪窪的戰壕說不出話來，一半是糟心，另一大半是累的。

後勤在打掃戰場，將屍體拖走，把完好的防護服、槍枝彈藥和儲物器扒下。

牧師們有的在治癒傷兵，有的在分發乾糧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