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縭本一心問道,逍遙無拘,如今卻被禁錮在了瑣事之中。
不主動進攻它國,這是決縭為數不多的原則,她不能再讓二爺爺為難了。
宓茶的語氣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柳凌蔭眸光微移,“那就得看北清的態度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沒人能說的准。她對宓茶道,“我會儘快組織對侗省海軍的總攻。另外還有一件事……”
她停頓了片刻,聲音夾雜了些許遲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若葉的經歷讓柳凌蔭心存了顧忌。
“嗯?什麼事?”在她停頓的間隙里,宓茶疑惑地發問。
柳凌蔭一抬眸,便看見了宓茶眼底的疲倦。
她閉了閉眼,拂去心頭的陰雲——宓茶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她這輩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是以孱弱的牧師之軀主動抱住了暴虐時期的她的摯友,如果連她都不把宓茶當做宓茶看待了,那宓茶未免太過悲涼孤寂。
她得把宓茶當做宓茶,而不是堯國女王、不可僭越的上司。
“禹國那邊你覺得頭疼的話,就讓沈芙嘉去吧。”柳凌蔭正色道,“她的心思比山路還彎,有些讓你為難的事,在她眼裡都不是問題。”
“宓茶,你已經夠辛苦了,別再自己給自己增添沒必要的壓力。”
宓茶一愣,她沒有想到柳凌蔭會說出這些話來。
以柳凌蔭的身份而言,這是一番極度危險的發言,不僅帶有軍政僭越之意,也帶了結黨營私之意。
二十年前的柳凌蔭說出這番話後,要是被上司拒絕,她會氣得當場甩臉,轉頭就和別人抱怨上司糊塗、不領情。
可如今柳凌蔭說出這番話時,她緊盯著宓茶的臉色,一大宓茶拒絕,她日後便不會再如此放肆。
宓茶微微垂眸,瞳孔里晦澀不明。
“你說得沒錯……”半晌,她用又輕又低的聲音道,“我有時候確實喜歡作繭自縛。謝謝你凌蔭……”
她抬起頭,沖柳凌蔭露出一抹酸澀無比又開心無比的笑容,“我會考慮的。”
柳凌蔭猛地一怔,宓茶的笑容讓她胸口酸脹,很不喜歡。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宓茶懷抱試探的心思、開始後悔自己這些年為什麼沒有多分出一點點時間和宓茶聊天談心。
她別開視線,攝像頭沒有照到的指尖微微發顫。
柳凌蔭突然想起了當年E408的訓練。
明明連十八歲的柳凌蔭都知道要時刻注意己方牧師的狀態,可五十歲的柳凌蔭卻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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