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詛咒結束了。
壓抑許久的袁禹默瞬間開啟1400%的[狂化], 對付童泠泠用不著那麼大的狂化量, 她不為別的,就為吐一口剛才的那份憋屈氣。
無差別刺下的冰棱將方圓一公里射成了地漏,這同樣不是為了擊殺童泠泠,而是為了宣洩心中怒火。
大範圍的群體攻擊雖然傷不了童泠泠,卻將附近的其餘禹夏軍官釘在了地上,差一點也射中了璃星。
袁禹默絲毫沒有顧忌, 這些平庸無能的官兵死了便也死了,左右對戰局起不到什麼作用。
一群飯桶,連一個小時都守不住, 害得她要對童泠泠那賤人卑躬屈膝、諂媚討好,差一點就送了命, 留他們何用!
一想到剛才的情況,袁禹默心中怒火更深,刺下的冰棱愈加密集,方圓之內無一處可立足。
冰棱刺在了璃星身旁,她身處低勢,身旁都是突起的廢墟,這反倒成為了她的庇護。幾道冰棱卡在了花崗岩和牆壁石柱間,前半部分已然將其穿透,若沒有這些廢墟做掩護,璃星早已被袁禹默的冰棱射穿。
但此時她根本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璃星仰著頭,從廢墟的間隙里望著空中的袁禹默,全心全意地仰望,眼裡滿是劫後餘生的狂喜,仿佛從童泠泠斧下逃生的不是袁禹默,而是她自己。
她就知道,母親不可能會被區區一個童泠泠殺死!
童泠泠閃身藏在另一處廢墟下,她倒不意外袁禹默衝出火光,倒不如說,之前袁禹默一動不動的樣子才讓她警惕不解。
現在一切都回歸了正軌,童泠泠的戒備反而放下了一些。
她透過縫隙望著天上的女人,她分明不是風系,卻總喜歡御空而行,將自己托至最高點。
不僅戰鬥時如此,袁禹默任何時刻都如此。她從不會低下頭,看看自己腳下倒了多少無辜的屍體。
來此之前,童泠泠心中還有些忐忑和不安,但在看見袁禹默之後,她再無雜念,心無旁騖地滿腔殺意。
袁禹默花了二十五年,教會了她袁家的狂戰士該如何戰鬥;
柳凌蔭花了四十二年,教會了童泠泠戰鬥和殺人的區別。
在堯國遇到柳凌蔭之前,即便是在一場小小的練習賽上,童泠泠拿的也是殺人的意志,全靠她當時等級比防護服低,否則和她對戰,非死即殘。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在童泠泠這裡查無此詞,直到柳凌蔭出現在堯國,主動找她私下對練,童泠泠這才從柳凌蔭一道又一道的傷口裡掌握了分寸。
或許冥冥中早有註定,每次柳凌蔭被她砍傷時,都會哼笑道:“算了吧,上輩子欠了你的,第一次遇上你就差點碎了膝蓋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戰斧終於被柳凌蔭的血套上了鞘,可在見到袁禹默時,那鞘當即脫落,又露出了冷酷的本性。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從袁禹默手裡所學的一切終歸要還到袁禹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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