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沈芙嘉在堯國的地位已不僅僅是副首相那麼簡單,她被架到了一個極其高的位置。
在國內, 她的名望不亞於女王;在前線, 她的實際聲望甚至超過了宓茶。
一旦沈芙嘉敗了,不僅會對士氣造成嚴重打擊,還會直接損害到她的個人名望——這便是嚴煦吃驚的原因。
沈芙嘉是個典型的機會主義者,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絕不會輕易冒險,給自己臉上抹灰。這樣一個精明的人, 怎麼會突然提出這麼大膽的建議。
“禹國不出王級,柳凌蔭、童泠泠和付芝憶便都不好下手,陸鴛就更別說了。”沈芙嘉道, “但我不同,我只是個一級上階, 沒什麼道德上的束縛。”
“天地自不用想,仁級也確實尷尬,但王級這一級可左可右。”嚴煦道,“不許童泠泠開[狂化],或另找其他王級上場就是了。”
沈芙嘉笑了笑,“嚴煦,你是知道我的,我用兵用計向來不擇手段,無謂仁義道德,這並不是我的首要顧慮。”
“我主要想的是……南部多是陸軍,並無善水的將領。我這些天把三級以上的高級軍官一一排查了一遍,最後發現,最合適的人選竟是我自己。”
“若是這樣,還不如我去。”嚴煦道,“好歹我是個水系。”
她說完就見沈芙嘉笑了。
“不瞞你說,我也有請你同行的打算。”
嚴煦一愣,“以你我的等級,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
沈芙嘉走向辦公桌,調出了東大陸東南部的地圖。
“來,你看。”她對嚴煦招手。
沈芙嘉用紅藍兩色箭頭標出了目前的敵我分布,對嚴煦道,“戰時拖延不得,每打一天仗都是在燒一座金山,經濟上的問題不說,我們的士兵都是客場作戰,已經三年半沒有回過家了,時間拖久,容易疲軟。”
“這我當然知道,”嚴煦皺眉,“但要拿下禹國東部這塊硬骨頭談何容易,連舜國都不願沾手,慷慨大方地把它‘讓’給了我們。”
沈芙嘉擺手,繼續往下說:“現在我們包圍了禹北,禹國又反包圍了柳凌蔭和童泠泠,並用海軍部隊封住了我們的東部。”
“柳凌蔭和童泠泠被圍得死死的,一步也動不了,禹北邊境防線又十分嚴密,阻截了我們飛機,沒法從空中支援她們。”沈芙嘉看向嚴煦,“我們和禹國成了交叉之勢,僵持不下,想從這裡破局,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損失多少人力財力。”
嚴煦聽出了沈芙嘉想要另闢蹊徑的意思,她思忖片刻後,驀地一驚,“你是想不破不立,直接從海上繞到C省東部和柳童裡應外合,再來一次反反包圍?”
“對。”沈芙嘉道,“禹國認為我們的海軍力量孱弱,因此沿海防線並不森嚴,雖有眾多海軍,但只要解決了他們,我們便可從海上直驅南下,扎進禹國的右肋。”
“難怪你要把我也叫上。”嚴煦感嘆道,“這個想法未免太過大膽。縱使你我不懼他們的海軍艦隊,可仗也不是靠一個人兩個人就能打下來的,我們要去哪裡弄一批海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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