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視線相接那一瞬,驚呼聲此起彼伏。
「雲荷?!」
「你醒了!」
計雲舒喜上心頭,再一看他穿的衣服,眉心又擰了起來。
「這濕衣服你還穿它做什麼?當心捂出風寒來!」她佯裝發怒地瞪了他一眼。
姚文卿驚喜之後,卻是有些不自在,耳尖悄悄地染上了一絲緋色。
他看了一眼那忙碌的背影,躊躇地問道:「我的衣服,是你脫的麼?」
「對啊,你衣服都濕透了,穿身上做什麼?」
計雲舒一面打開食盒將飯食端出來,一面坦蕩自然地回答他。
她不是什麼扭捏的人,那種情況下她只顧著他的安危,自然沒心思顧及其他。
這會兒聽姚文卿問她,她倒是覺出味兒來了。
她轉過身,向著姚文卿解釋:「呃,你放心,我只脫了你上衣,沒脫褲子。」
她穿過來的時日尚短,仍然保留著一些原有的思維與認知,覺得只看了他上身似乎沒什麼了不得的。
然而姚文卿跟她不同,他自孩童時便穿來了這兒,又在書塾受了十多年的禮教薰陶,對一些男女大防等禮節,自是比計雲舒敏感不少。
是以當計雲舒說出只脫了他上衣這句話時,那抹緋紅立時從他耳尖蔓延到了兩邊臉頰,燙得他不知所措。
「咳咳......嗯,好......」
他佯裝咳嗽捂著下半張臉,含糊著點了點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異常。
計雲舒並未發覺不對勁,見他咳嗽,忙盛了一碗薑湯遞給他。
「快,喝了,驅驅寒。」
姚文卿伸手接過,含著繾綣的笑意望著她,聲線一如既往地溫潤:「好。」
得知是計雲舒脫了他的衣裳,他內心難以遏制地生出一股悸動與雀躍。
唇邊的笑意漸漸上揚,他一口悶了碗裡的薑湯。
二人正用著午飯,計雲舒忽而想起了姚鴻禎在死前叮囑她的話,心緒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沉思了一會兒,她還是開口了。
「我曾在大理寺的詔獄中見過你祖父,他讓我告訴你,從此以後改名換姓,再也不要回京。」
聞言,姚文卿喝湯的動作頓住,他沉默著喝完,悶聲問道:「祖父,還說其他話了麼?」
「沒了。」
計雲舒搖了搖頭,擔憂地看著他,柔聲道:「他只希望你能活著。」
家族覆滅,親人盡數喪命,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是滅頂一般的打擊,計雲舒很擔心他的狀況。
「我明白。」
過了許久姚文卿才回她這句話,聲音帶了絲幾不可察的哽咽。
相比較管家找上他,告知噩耗的那天,他的悲痛已經被時間沖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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