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用飯罷,那倆官差走了。」
計雲舒出來一瞧,果然見樓下的食客中沒了那倆官差的身影,這才敢下樓用晚膳。
腳店不大,統共兩層,上頭是客房,下頭便是堂食的地兒。
她們下來這會兒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夥計緊找慢找才從牆角尋了個空桌讓她們坐了。
許是趕路餓了,三人都埋頭用飯不吭聲兒,與周圍高談闊論,喧鬧非凡的食客形成鮮明的對比。
「新帝登基這才多少時日,又是輕徭又是減賦的,如此體察民意,當真是咱們百姓之福啊。」
「可不?聽說聖上還要將科舉從三年一考改為一年一考呢......」
「當真?」
「自然當真!我侄兒便在京師的書塾上學,他夫子說的還能有假?」
「那可真是件大好事啊......」
身後兩人不加掩飾的話語徑直落入了三人耳中,三人神情皆變得微妙起來。
姚文卿仍舊沒說話,只是神色不似方才鬆緩。
郁春嵐攪了攪碗裡的熱湯,意味不明地瞥了計雲舒一眼,唇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計雲舒則只滯了很短的一瞬,而後狀若未聞,埋頭喝著碗裡的紅糖粥。
往事已逝,今後,他坐他的天子堂,她入她的市井巷。
什麼宋一宋二的,同她江州謝青玉有何干係。
利落用完了晚飯,她拭了拭嘴,向郁春嵐問起還有多少日程才能到浮梁。
「快了快了,左不過剩下不到兩日功夫。」郁春嵐撐著下巴回道。
那就是後日便能到了。
計雲舒輕點了點頭:「好,那咱們今晚早些歇息,明日早些啟程。」
兩日後,三人終於趕在大雪來臨之前,到了浮梁縣。
三人一下車,空中便飄起了鵝毛大雪。
郁春嵐驚喜地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朝計雲舒笑道:「喲,咱們可趕得巧,若等大雪封了路,指不定得猴年馬月才能到呢。」
計雲舒緊了緊自己的兜帽,朝手心哈了口氣,暖了暖自己被凍得發紅的臉。
「快些走罷,我快凍死了。」
見她不接自己的話茬,郁春嵐沒好氣地從姚文卿手中搶過燈籠,嗔了她一眼。
「得得得,我這便帶路,行了罷?討債鬼......」
姚文卿騰出了手,徑直取下了自己的披風披在計雲舒身上。
「誒你!你快披上罷!我不冷!」計雲舒連忙阻攔,推脫著要給他披回去。
二人拉扯僵持了一會兒,郁春嵐看不下去,叫停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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