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的傷勢重些,還需戒勞安養一段日子。
一同養傷期間,宋奕沒少厚著臉皮纏計雲舒幫他換藥,以往計雲舒倒還多少依著些他,只是今日她再沒心思管他了。
趙音儀托人送進來一封信,信上說鶴聲書堂的一應用度日漸緊縮,不但筆墨紙硯不夠用,就連他們授學先生的束脩都越發少了。
趙音儀倒還好,因著與計雲舒的交情在,自己又喜歡授學育人,本就不是奔著束脩去的。
可宋奕派來的費大儒不一樣,雖說有宋奕在上頭壓著,可他若真因束脩的事憊懶敷衍做樣子,誰又能知道呢?
到最後,受此事拖累的還不是書堂那些求知若渴的女學生們?
計雲舒瞧了信,深覺此事有些不對勁。
當初買地建府那會兒宋奕可是足足撥六千兩銀子,買地建院共花兩千兩,餘下的四千兩僅過了一年光景便一個子兒不剩,要說這裡頭沒貓膩,打死她她也不信。
然而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把窟窿給填上。
「琳琅,我首飾匣子裡還有三張一百兩的銀票,你出宮去一堂女子學堂,給皇后娘娘送去。」
聽見她這話,榻上養傷的宋奕俊眉一挑,問道:「書堂沒銀子了?」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計雲舒還得找他問個明白呢。
她深吁口鬱氣,將信遞到他手裡,站在榻前來回踱步,若有所思。
「去年女子學堂開建,陛下撥了六千兩銀子出去,我記著陛下當時同我說買地建院只花了兩千兩,而給皇后娘娘和的費大儒的束脩是每月五十兩,一年的光景,這餘下的三千多兩銀子哪兒去了?」
說罷,她靜立在榻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宋奕。
宋奕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笑彎了唇,反問道:「雲兒的意思,這三千多兩銀子是朕給貪了?」
「自然不是。」
計雲舒睨了他一眼,繼續道:「我是想知道,當初學堂開建時,陛下將這銀子給了何人?」
宋奕略一沉思,想起來了。
「那人叫李彥,是李嬤嬤的兒子,母后將他引薦給朕,說他是個慣做生意的,朕便將買地一事交給他去辦了。」
「後來學堂確實建得不錯,朕瞧他是個能幹的,便將學堂的帳務交給他了。」
原來如此,那貓膩多半出在此人身上了。
計雲舒沉吟半晌,道:「陛下可否派人將學堂的帳本拿來瞧瞧。」
「這有何難。」
宋奕大手一揮,立時吩咐高裕遣人出宮去了。
拿到帳本之後,計雲舒細細地查看了這一年以來鶴聲書堂的各項用度,越看秀眉擰得越緊。
而當她瞧見兩張宣紙花了一兩銀子時,她啪的一聲將帳本摔在桌案上,橫眉怒目。
「一團亂帳!」
極少見她發這樣大的火,琳琅和寒鴉等人都不自覺地屏氣凝神,大氣兒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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