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寧又靜靜看了幾秒,斂了目光後,將手鍊慢條斯理地放了回去,生怕蹭花還在全新的那條外邊套了防塵絲絨袋。
她慢悠悠地說:「晚上見完朋友,碰到個人,有些古怪。」
「系男系女?」
「男。」
「靚唔靚仔?」
「系靚仔,」她脫口而出,答完才反應過來,「誰要跟你說這個!你比那男人還奇怪。」
羅稚伏身上了車,邊打火邊咯咯笑著,斷斷續續道:「行,不...不打斷你了,你...你接著說。」
盛懷寧掌心出了層薄汗,泛起潮意,心裡不免防備起來,「晚上我是搭了那男人的順風車回來,結果他居然跟我住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後來又說我落了首飾在他車上,非常好心地跑來還我。」
「我收下是因為我確實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可剛剛,我發現我的那條就在島櫃裡,」她腦子裡嗡嗡作響,「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忘記是自己買的。」
「你是想說他要泡你?」羅稚一針見血。
她眼皮一抬,著急反駁,「沒有,不是,你別亂說。」
盛懷寧情緒翻湧,似是被說中了心事般,開始胡攪蠻纏,「羅經紀,這時候你難道不應該是在關心我的安危嗎?他說不定是對我圖謀不軌。」
羅稚戴好耳機,驅車回家,雲淡風輕地幫她捋思路,「Dita,短短几個小時,你既坐了他的車,還跟著他一起回了家。要是圖謀不軌,你這會兒還怎麼跟我說這些?」
「喔。」
她懨懨應著,「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叫我跟他一起回了家。你很煩,掛了。」
-
洗手間內的水聲持續了快一個小時,沒多久便被吹風機的嗡嗡聲取而代之。
盛懷寧雙頰被熱氣蒸騰得通紅,立在洗手台前打理著亮黑的及腰長捲髮。
明眸時而清涼如星,時而朦朧似霧。
末了,她收好東西丟入髒衣簍,邊思忖著邊拿著手機回了臥室。
超柔軟的大床,成套的床品整齊平鋪在上面。
盛懷寧拉著被角鑽進去,小小地縮成一團。
閉眼醞釀睡意未果,她不得不伸手去拿手機來打發時間。
午夜,正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候。
盛懷寧調整好心態,翻出通訊錄里剛保存的號碼,撥了出去。
沒有忙音,得到的是對方正在通話中的機械女聲。
她覺得好笑,嗤了聲。
這麼晚還在煲電話粥,果然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
直至深夜,盛懷寧都沒入睡成功,翻來覆去苦惱得很。
她還是想不明白,真的會有人忘記自己買過的東西嗎?那麼一大筆支出,怎麼會說忘就忘。
喔,老頭或許會忘。
定了定神,盛懷寧錯愕了瞬。
或許,這手鍊是其他女人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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