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光美問道:「想什麼呢?」
貝碧棠沒回答,反問道:「你怎麼在家啊?」
馮光美說道:「同事家裡有喜事,要跟我調班。」
貝碧棠沒什麼精神地「哦」了一聲。
馮光美皺眉,關心問道:「你怎麼了?這麼無精打采的?」
聞言,貝碧棠立刻擠出個笑容來,說道:「我沒事。我心情還不錯,你看我還買了一隻醬鴨來吃吃呢。」
說著,她稍微往上提了提手裡的醬鴨,示意馮光美看。
馮光美看著醬鴨,笑道:「今晚你家那棟樓的小孩子要香哭了。」
貝碧棠被馮光美的俏皮話,逗樂了,笑出聲來。
沒一會,她臉上的笑容又不見了,她低著頭喃喃地說道:「光美,你有沒有試過特別討厭一個人,但是又無能為力地時刻。」
馮光美笑得開朗說道:「怎麼沒有?我在崇明插隊的時候,有個當地支書的侄子也在那插隊。他狗仗人勢,調戲女知青,可把我給氣壞了。」
貝碧棠被馮光美說的吸引了心神,她驚訝地說道:「啊,那後來這個男的怎麼樣了?」
她一去西北,沒多久就進了建設兵團,里面管理得很嚴格,倒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馮光美憤憤地說:「我們剛開始拿他沒辦法,上面又不管,輕拿輕放。後來我們這一群女知青就團結起來,他不是喜歡摸我們的臉蛋,想方設法趴牆偷看我們洗澡嗎?」
「我們就給他下套子,作弄他。讓他走在路上不僅踩到大糞,還踩空了,把腳給扭到,沒三個月下不來了床。我們還顧了一群當地村民的孩子,當這個男的洗澡時,就去撞開門,拿走他的衣服,還編了一首童謠,專門嘲笑他的身材和底下的那根東西。」
貝碧棠眼睛閃閃發光,讚嘆道:「你們好厲害。」
馮光美自嘲一笑,說道:「後來他去上了工農兵大學。不過想著我們這一群女知青徹底擺脫了他,也算時唯一好的一方面吧,也是一種安慰。」
貝碧棠眼裡的光暗下來,沒幾秒,她揚了揚嘴角,將她在西北時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說給馮光美聽。
「現在高考恢復了,誰還稀罕工農兵大學裡出來的。去年高考就錄取了27.3萬人,他排在這幾十萬人後面,好單位都輪不到他。以後跟他一起進單位或者比他進單位,學歷個個比他的好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升上去,做他的領導。」
一聽貝碧棠的話,馮光美心裡的鬱悶徹底消散了,她笑著說道:「碧棠,你說的對。而且那一個男的是77年秋天上的工農兵大學的,沒一兩個月恢復高考的消息就出來了,他可算是倒大霉了。」
「從工農兵大學裡退學可難了,他又沒有文化底子,即使退學參加高考,他也考不上。在大學裡銥誮,跟77屆的一比,顯得他更加沒有文化了,也許教他的老師們都覺得丟臉有這麼一個小學文化還品行不好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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