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則衍那樣嫌惡她,他們之間又身份有別,她自然是不可能同他睡在一張床榻上。
而若是要席地而眠,她也需得向老大夫再要一床褥子才是。
可老大夫已然睡下了,她眼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再去麻煩人家。
銜霜思忖了良久,將矮凳搬至了榻旁,同霍則衍道:【公子先歇息吧,奴婢就坐在床頭守著您。】
霍則衍見她手扶著腮頰坐在榻旁,皺了皺眉,問她道:「你今晚就準備這麼睡?」
她點了點頭:【只一鋪榻,公子是病人,奴婢自不能跟您爭,今晚這樣湊合一宿不礙事的。】
見她堅持如此,霍則衍也不欲再說些什麼,只道了句:「那便隨你。」
她既喜歡坐著睡,便坐著睡好了,夜裡若是受涼感染了風寒,關他什麼事?
銜霜並不知他心中所想,揚唇同他比劃道:【今夜很已經遲了,公子身上還有傷,當早些休息。】
看著霍則衍將外袍扔給了自己,她怔了怔,聽見他再度開口:「我可不想照顧一個病人。」
銜霜抿了抿唇,有些想要反駁他,眼下正在生病的人分明是他好不好?但又把話壓了回去。
矮桌上的燈被霍則衍熄滅時,她慢慢地將他適才扔來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外袍上還帶著些許他的餘溫,讓她的面頰亦變得有些發燙,她不禁有些慶幸自己面上的緋紅隱匿在了這片黑暗中。
下了好幾日的雪,在這日夜裡終於悄然停歇。
翌日醒來時,霍則衍的身子已稍微恢復了些許,身上也已然不再發熱了。
兩人不好再繼續在醫館叨擾下去,銜霜在同老大夫道謝告別過後,便依著藥童所指的方向,扶著霍則衍去了鎮上的客棧。
霍則衍的身子到底還未好全,身上所受的傷也還需靜養些時日,所幸銜霜這些年在宣平侯府侍奉,也算是積攢下了一些銀錢,付過昨日在醫館的費用後,也能勉強負擔得起這一段時日的食宿費用。
為了更方便照顧霍則衍,也為了節省些銀錢,她同客棧的掌柜比劃,只要了一間有兩鋪榻的寢房。
在大致安頓好後,她讓霍則衍先在房中休息,自己則去鎮上的店鋪里再購置一些物件。
事實上,在預付了這一陣子的住宿費用後,銜霜行囊里的銀錢也所剩無幾。
她先問路找到了當物所,將行囊裡帶著的這幾年裡所得的賞賜,與一些勉強能值點錢的東西給盡數當了,來換取些許銀錢。
鼓鼓囊囊的行囊里一下子空了大半,僅存下了一塊雕花玉佩,那是夏婆婆臨終前留給她的唯一物件。
這些年,她一直慎重保管著此物,哪怕到了眼下這種缺錢的時候,也捨不得將這塊玉佩拿出去當錢。
銜霜將當物換來的銀錢收好後,又去了鎮上的成衣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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