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張寫滿「霍則衍」三個字的紙展露於他眼前,銜霜心知不好。
她今日從崔姑姑處得了字帖後,頭一件事就是在上面找到霍則衍名字中的三個字。
她認得的字不多,但這三個字卻是她在宣平侯府時便識得的。
如今,她想要學會寫他的名字。
可她畢竟剛剛開始學習寫字,怎麼也寫不好,廢了不少紙和筆墨,寫出的字卻始終都是歪歪扭扭的,不能令自己滿意。
本還想著繼續練下去,直到把這三個字寫好為止,卻被珠兒無意間認出了她寫的是什麼。
珠兒看到後大驚失色,告訴她,擅自書寫陛下的名諱,是為大不敬之罪。
她亦被珠兒的話嚇了一跳,慌忙把這些紙給團了起來,想著待到練完字後連同廢紙一併處理了,卻不想眼下竟被霍則衍給發現了。
銜霜想著,心中也害怕極了,立時就跪了下來。
【奴婢寫下這些時,尚還不知書寫陛下名諱是大不敬,請陛下恕罪。】
「妄自書寫朕的名字確是犯了大不敬。」霍則衍手中捻著那幾張紙,頓了頓又道,「但你可知道,把寫有朕名字的紙就這樣丟棄在地上,是更大的不敬。」
經他這麼一說,銜霜更害怕了,她把頭埋的低低的,對他道:【都是奴婢太過愚蠢無知,奴婢罪該萬死……還望……還望陛下從輕發落。】
「好了。」見她看起來真被自己嚇得不輕,霍則衍斂了斂神色,「起來吧,朕恕你無罪。」
不曾想到霍則衍竟這樣輕易就放過了自己,銜霜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跪在地上並不敢動,只是悄悄地抬眸看他,想要判斷他適才所言是真是假。
「朕不是說了讓你起來,你還跪著做什麼?」
見霍則衍又重複了一遍,銜霜怕他心生不耐,繼而反悔,忙不迭站起了身,撣了撣衣裙上的灰塵,同他比劃:【奴婢多謝陛下寬恕。】
她剛比劃完,便聽見霍則衍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
不過什麼?
銜霜剛剛稍微放下的心頓時又緊張了起來,生怕他有意反悔。
「不過你方才所言倒也不是自謙。」霍則衍掃視著紙上橫七豎八的字跡,開了口,「你這字,寫的的確難看。」
這話雖說的直截了當了些,但銜霜卻不得不承認霍則衍所言是事實,她不僅犯了大不敬,還把他的名字寫的這樣難看,他不生氣便已然是萬幸了。
她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道:【奴婢今後,會好好練習的。】
她一邊比劃著名,一邊伸手去拿他手上捻著的那幾張紙,不想再讓那幾張寫滿慘不忍睹的字跡的紙污了他的眼睛,他卻將其抽了開來。
「做什麼?」他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玩味地勾了勾唇,「寫的既是朕的名字,自是要在朕這裡存放著。」
銜霜只得作罷,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張紙被霍則衍疊好收了起來。
她正後悔著自己為何沒能早些將這些紙給處理了,忽然聽到他問自己:「現下可想要傳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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