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緊,手中的動作也停了停,啞著聲音問她:「弄疼了?」
銜霜搖了搖頭。
不是疼痛,她能感覺到,霍則衍今晚比起從前,似乎已經刻意放輕了力道。
但即便是如此,她心中的那縷屈|辱感,卻也仍是揮之不去。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現下這個為了謀求生路,不得不主動對霍則衍投懷送抱的自己。
意識朦朧間,她聽見他在自己耳畔低聲試探著詢問道:「那朕再輕些?」
她沒有再應答,只是側頭望向了垂落在榻前的帷帳。
可望著望著,眼前卻似是被蒙上了一層薄霧,慢慢地迷離了起來。
叫過水後,霍則衍垂目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的女子,比起滿足,心中湧入的更多是失而復得的歡欣。
他撫著她散落下來的烏髮,情不自禁地輕聲感慨道:「銜霜,你說我們一直像現在這樣,多好啊。」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那個徐文州有什麼好的?連會試都通過不了,還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人,能好好保護你麼?」
聽著他提起徐文州時滿是輕蔑的語氣,銜霜攥緊了手中的錦被。
徐文州為人溫潤文雅,待人謙和有禮,更是尊重她的想法意見,從不會強迫欺侮於她。
即便沒能在會試中取得好名次,也沒能習得一身好武藝,在她心中,卻也仍舊比霍則衍好上千萬倍。
當然,她不會不知死活地把這些話告訴霍則衍。
不過他既主動在她面前提起徐文州,倒令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躊躇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將想問的話問了出來:【陛下打算,何時放了徐文州?】
看著銜霜的比劃,霍則衍放在她烏髮間的手頓了頓。
他顯然有些不滿,她在這樣的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但到底也沒發作,只是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留在這裡,不出三日,朕就會放了他。」
銜霜不難察覺出他的不悅,點頭謝過他後,便沒再繼續多問些什麼。
見懷中的女子安靜下來,霍則衍心中卻又有些發悶。
他沉默了少時,極不自然地岔開了話題:「你如今既回了宮,也別總是一個人悶在蘭溪苑裡頭,可以時常在宮裡走走,若是想……若是有事找朕的話,可以直接來明和殿,無需通傳。」
其實他原本想說,若是銜霜想見他,可以隨時來找他,卻又覺得她如今估計也不會想見他,便又改了口。
他說著,見懷裡的人始終靜默,像是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卻一直得不到應答一樣,不免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就這麼不願意同朕說說話麼?」他低著頭,悶聲問她道。
銜霜終於在他懷中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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