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眼見著她提出要和銜霜單獨說話,珠兒心中更是有些放心不下。
若真給了這方二小姐與銜霜姑娘獨處的機會,保不齊方二小姐會對她家姑娘不利。
銜霜卻只是朝她搖著頭,比劃道:【你先去吧,只不過是說上幾句話,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遲疑了少頃,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珠兒離開後,銜霜看著唇微微張開,又很快閉上的方馥,在紙上寫道:【現下屋裡只你我二人,方二小姐想同我說什麼,明言便是。】
「其實原也沒什麼。」方馥抿了一口珠兒先前端上來的茶水,面色有些躊躇地同她道,「我……我只是想為著從前的事情,同你道個歉。」
道歉?
銜霜微微挑了挑眉,似是不大相信,這種話竟也會從方馥口中說出來。
還當真是件稀奇事。
許是看出了銜霜面上的懷疑,方馥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鬢角,「從前我和銜霜姑娘之間,有過些許誤會。」
「那個時候,我年少氣盛,也太不懂事……」她緩緩轉著手中的茶盞,開口道。
「這幾年來,我每每回想起來,心中總是覺得過意不去,很是歉疚,聽聞銜霜姑娘回來的消息後,一直想當面來同你賠個不是,卻……卻又耽擱了好些時日。」
「今日特來宮中同銜霜姑娘賠罪,還請銜霜姑娘見諒,勿要因此介懷於心。」
聽著方馥的話語,銜霜笑了笑。
像方馥這樣被家中捧在手心裡的千金小姐,自小任性慣了,又養了一身驕縱脾氣,會因為冷嘲熱諷一個奴婢幾句,就心懷愧疚上好幾年?
還好巧不巧地,趕在了立後一事定下的這個節骨眼上,特意來同她致歉。
【方二小姐言重了,那些事情若非今日提及,我早便淡忘了,何來介懷一說?】
【倒是方二小姐,莫要再將此事放在心上才是。】銜霜用筆尖點了點墨,【方二小姐大可放心,就算我來日真的登上後位,也不會為著舊事報復於你。】
她如今被霍則衍囚在這宮裡,本就實屬被逼無奈,可沒有什麼多餘的閒心,來同他的青梅虛與委蛇,假裝和睦,不如直接將話挑明來得更痛快些。
見方馥半晌沒說話,她又提筆寫道:【不過方二小姐與陛下情誼深重,身後又有方家護著,原也沒什麼必要憂慮這些。】
方馥靜了片時,才捏著半空的茶盞,開了口:「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同陛下雖是一起長大,但我在他眼中,從來都只是疏月的朋友,反倒是我,厚著臉皮,巴巴地去求父親和霍伯父定親……」
意識到自己言多,她忙止住了話頭,對銜霜道:「我過去雖傾慕於陛下,但陛下對我,卻從未有過任何情意,也未同我行過任何逾越之事,他屬意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其實我也早就看出來了。」她說著,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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