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銜霜抬目看向了自己,她又道:「我也是後來才偶然得知,那時方太傅尚不知姑娘身份,聽信了流言,攜劍進宮,請求兄長處置姑娘。」
「可兄長他,到頭來竟是拿著那把劍,捅向了自己。」
聽霍疏月提及方太傅攜劍入宮一事,銜霜便也有了些許印象。
她忽而想起了那日夜裡,自己在霍則衍寢衣上看到的,一閃而過的那一抹殷紅血跡,不由得有些發怔。
原來那個時候,竟不是自己看錯了麼?
見銜霜靜默了下來,霍疏月鬆開了手中握著的杯盞,對她道:「今日的這些話,並非是兄長讓我說與銜霜姑娘聽,兄長甚至不知,我今日會入宮見姑娘。」
「但我卻想,有些事情,即便兄長自己不願說與你聽,可也總得讓你知道。」
「我知道,銜霜姑娘從前傾心於兄長,若非是兄長當年做了什麼,傷了姑娘的心,你們二人,也不會走到今日這般局面。」
霍疏月溫聲對銜霜道:「我今日同銜霜姑娘說這些,也並非是想勸姑娘寬宥兄長,只是想勸姑娘,嘗試著接納他,給他一次悔過彌補的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兄長他,是真心喜歡於你,若說他從前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這麼些年,也算作是他當年傷你的報應。」
「銜霜姑娘,你如今留在宮裡,雖說是身不由己,但今後的日子到底也還長,你又何必一直將自己困在過去里,不肯重新開始呢?」
「更何況,你和兄長之間,還有歲歡。」末了,霍疏月同她道。
歲歡……
聽著霍疏月提起歲歡,銜霜的眸色變得有些迷惘。
是啊,她和霍則衍之間,還有歲歡這個女兒的牽絆。
她隱約知道,近來歲歡和霍則衍之間,似乎也開始逐漸變得親近了起來。
歲歡雖並未告訴自己,但她看著歲歡遮遮掩掩的態度,也能大致猜得出來,歲歡房中懸著的那隻精美的風箏,應當便是霍則衍送來的。
除卻糖人外,乞巧燈會的事情,想來也是歲歡告訴霍則衍的。
或許歲歡與霍則衍之間的聯絡,遠比她想得還要多。
她當然不會責怪歲歡什麼,畢竟歲歡和霍則衍本就是父女,親近一些,也並非是異事。
只是……
她要為了歲歡,來試著接受這個困住她的囚籠,來試著接納霍則衍嗎?
看著天真燦爛的女兒,她的心在不斷地徘徊,卻始終得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眼下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讓銜霜較為頭疼的問題。
自那日她收下了霍則衍送來的糖人後,一連四日,霍則衍每日早朝過後,都會給她帶來各式各樣的糖人。
終於,在第五日,看著霍則衍遞給自己的糖人時,銜霜忍不住比劃著名對他道:「陛下今後,不必再日日送糖人來蘭溪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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