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從前,在這方面實在太過了解這個人,她說不定還真就相信了。
銜霜想著,心中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上了床榻時,卻還是按捺不住看了一眼榻下的那人。
見霍則衍再次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她頓時也氣得不再想同他說些什麼了。
好,好,好。
這人要是當真有這個本事和定力的話,那就乾脆在她面前,做一輩子的正人君子好了。
她在心裡悶悶地想著,也熄滅了榻旁案上的燭燈,拉著錦被躺了下來。
一片靜謐的黑暗中,她看不見榻下那人的神情與面色,也未曾發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沉沉目光。
許是因著壓在心頭的那些心事,已然大多了卻,這個夜裡,她睡得分外安然。
翌日早晨,銜霜醒來時,寢房裡又只餘下了她一個人,榻下放置的被褥也早已不在。
若不是留意到了榻旁案上,霍則衍留下的字條,她險些就要以為,那人昨晚其實壓根就沒來過這裡。
將將注意到案上的那張墨跡很新的字條時,她還怔了怔。
不過下一瞬,她就立馬反應了過來,這樣蒼遒有力的熟悉字跡,是由何人所寫就。
她凝神看了下去,但這張字條上,也就只有簡短的一行字——
「吾往早朝,朝後即來尋卿,念卿。」
掃完這行字後,銜霜忍不住笑了笑。
既然這人下了早朝後就過來,那哪裡還有什麼必要,再特意給她留下一張這樣的字條?
看著這張龍飛鳳舞的字條,她不由得回想起,霍則衍先前給自己寫的那些信,和那些寫滿她名字的紙。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在這樣的事情上花費心思。
但她對此很是受用,將那張字條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後,才將其收了起來,走出了寢房。
珠兒瞧見她走出來時,很是訝異,對她道:「奴婢還以為姑娘昨夜累著了,今日要多歇息一會呢。」
累著了?
好端端的,自己為何會累著?
銜霜還未反應過來珠兒這話里的意思,便又聽見她問自己:「姑娘現下可要先沐浴?」
這回銜霜總算聽明白了,面色也微微紅了紅。
什麼啊,她和霍則衍,昨夜根本就沒有……
想起硬要裝正人君子的那個人,她不免又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她到底也不好將這樣的事情,說與珠兒聽,只是輕咳了一聲,簡單道:「……不用了。」
珠兒只當她和從前一樣,是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笑著對她道:「那奴婢陪姑娘去用早膳,小廚房剛剛將早膳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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